红蕊垂眸许久,最终鼓起勇气一般对他说:“您已经昏了好几天了,昨日里来了一位梧国小侯爷,奴婢听人说,这人与长宁殿下有。。。”
“有什么?”
红蕊先从他手里拿过了瓷杯,安然放到一旁,才轻声轻气地接着说:“好像,是有婚约。”
“这也只是奴婢听门口几个士兵瞎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您也知道底下的人都爱乱传主子们的事,殿下您先稍安勿躁,长宁殿下前几日里还守在殿下这里呢。”
“殿下?您刚醒,不可出去吹风啊!殿下!”
婚约小侯爷
顾长宁坐在帐中,面无表情地盯着座下的歌舞。
侯府那个谢北轩坐在一旁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他也没听进去几句,只有的没有应下几声,好在谢北轩从来不嫌他敷衍,自顾自地说起都城趣事。
而顾长宁心思却全不在此。
几日前——
他因为那天的事愧疚万分,所以日夜守在楚晏的床前。
那副苍白的面孔看得他心颤,好不容易容易才暖回了血色。
他抬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又握着他发凉的手放在身前捂热。
许久不见楚晏似乎瘦了不少,那日抱起他的时候便察觉了,这几日特也吩咐了大夫,之后要仔细调养楚晏的身子。
又怕旁人伺候不惯,特意让红蕊过来侍奉。
“殿下,药放好了。”红蕊递来药碗,白瓷的碗里盛着墨黑的汤药。
他接过来,舀起一勺放到唇边试了试,的确是温热不烫的。
“你下去吧,我来喂他。”
红蕊并不多言,应了一声便知趣地退下。
他一勺一勺喂了药,拿手帕擦了擦楚晏的唇角。
这副病弱的样子倒是少见,印象里的楚晏身体很好,很少生病,反而小时候他才是爱生病的那一个,楚晏也常常这么端着药喂他,喂了还会给块糯米糖哄他。
想到这里,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对那些过往依依不舍。
“我该怎么对你才好。”他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帕。
“殿下,墨旗求见。”帐外的声音响起。
他起身,掀开厚厚的垂帘,墨旗拱手立在原地。
“去里头说吧。”他轻轻摆手,带着墨旗移步到了自己的帐中。
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语气已然和先前几日不同了。
温和又随性,更似从前。
墨旗默默跪下,行了大礼,不敢抬头。
他诧异地挑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