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段衍口中渡过来水蜜桃味的糖果在水声之中弥漫开来,他吞下两人交缠的滤津,无处可躲的软舌被段衍缠住,楚惊秋只觉得舌根发麻,发疼。
段衍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之上,带来微微的战栗。
段衍的吻像是一场暴风雨,要叫楚惊秋溺死在这场风雨之中,他甚至呼吸不上来,眼前炸开点点的白光,手指紧紧的攥着段衍,后面似乎是无力般,软软的垂落了下来,他只能被迫张大嘴巴,接受段衍强硬的亲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口中的硬糖在他们二人来回的交缠之间逐渐软化掉,水蜜桃的味道逐渐消散,段衍咬住楚惊秋的舌尖,仔细的吮吸着,末了,尖锐的牙齿在上面仔细摩挲着,还是没有咬下去,只是在退出他口中的时候,在楚惊秋的下唇轻咬了一下,才肯放过楚惊秋。
楚惊秋眸光涣散,大脑软的和一滩水似的,手指无力的垂落下来,眼尾泛红,面色染红了绯红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唇瓣红肿,下唇的牙印清晰可见,眼神无辜湿润如同刚出生的小鹿般,软萌迷离的看着段衍。
段衍的心化作一滩水,在他的眼尾处亲了亲,楚惊秋的眼睫如蝶翼般轻轻颤抖,无言的氛围在两个人之间晕染开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彼此都清醒的情况下亲吻彼此。
楚惊秋的心头狂跳,目光慌张的乱飘,口中还残留着段衍的味道,他只觉得四肢要如同火一般的燃烧了起来,心脏砰砰乱跳,他肯定心率超过一百了。
“好吃么。”段衍的嗓音在他的耳畔响起,酥麻的感觉从尾椎骨一路而上,段衍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似乎脱离了少年的清爽,反而多了一丝成年人的沉着。
“……嗯。”楚惊秋低着头,从耳根子到脖颈的肌肤都变得通红,他呼吸错乱,思绪纷飞,嘴里那颗糖的味道他早就忘了,但段衍这么说,他还是下意识的用舌尖舔了舔上颚,才意识到自己的舌尖都被舔舐的肿了起来。
段衍笑着额间抵着他的额间,轻轻蹭了蹭,道:“提前放假了,学校里的期末考试都考完了,我们休整下,明天回栖于县,伯父伯母很想念你。”
楚惊秋身子略不可闻的一僵,“景同哥那边呢。”
“我们回去过个年,再回京州,他那边太忙了,抽不开时间。”段衍微微睁开眼,黝黑的眸子如星辰般闪亮,里面都是楚惊秋的身影。
“爸妈……”楚惊秋心下一跳,原身因为一直在外面打工和学习,原身的父母不会打电话,但会在每周来慰问楚惊秋,然后每个月打个生活费,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饿着自己之类的。
他不知道原身是如何和爸爸妈妈相处的。
楚惊秋的家庭很单纯,爸爸入狱,妈妈过劳患癌去世,他没有体会到到底什么是父母的爱,但是从每周妈妈给他发消息,给他分享自己在家里做了什么,母鸡生了鸡窝,家养的小狗和隔壁的小母狗跑了生崽去了,怎么样。
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唯独是真的没办法才会和楚惊秋说一两句,但更多的是让楚惊秋好好照顾自己,她会说自己没本事,没有办法给楚惊秋很好的生活,让他受苦了,否则他可能会过上很好的家庭生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爸妈从人贩子手中买来了他,将他当作亲生儿子养大,却从没有给楚惊秋找亲生父母,他妈妈内心里还是充满愧疚的。
“好,我想今天晚上就走。”楚惊秋目光灼灼,紧抓住段衍的手。
“……”段衍没想到这么快,但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好。”
“哦,对了。”楚惊秋抬头在四周随处看着:“陈浮呢?”
段衍见过陈浮,只是每次见面打招呼都是淡淡的,算不上多热情,这让楚惊秋以为段衍并不喜欢陈浮,毕竟是陈星的弟弟。
“他家有事情,先回去了。”段衍淡声道,“就是他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楚惊秋看到段衍的手机上有一通陈浮的电话,表面上点头没有多怀疑,但心底下有了疑虑。
陈浮和段衍几乎没有交集,更别提交换号码了。
在段衍出去和护士交接的时候,楚惊秋赶忙给陈浮打了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无人接听,第二个电话直接被挂断,随后那头给楚惊秋发来了条消息【家中有事情,回头聊。】
楚惊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他紧紧盯着那条短信,然后迅速删掉了。
“和谁聊天呢。”段衍交了费用,抬头看了看快要见底的输液瓶,问道。
“没,没睡。”楚惊秋手一僵,他调出一个界面,故作轻松道:“和导师说呢,马上要寒假了,我来不及回去,索性项目有了一点点的进展。”
段衍看着最后输液瓶见了底,叫护士来拔掉针头,他站在一旁,忽然来了一句:“你喜欢你的朋友吗?”
“朋友?”楚惊秋顿了下:“你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