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他大喊着,在跳出去的半空中,施行了他目前所知的、威力最高的开始大纲全变了,我他妈的我好累啊我今天已经跳楼十几次了。※求作收严胜又做噩梦了。当他再一次从阴暗的房间当中醒来,他抬头看见的就是那面没有任何装饰的单调的天花板。噩梦。严胜的噩梦通常情况下有两种。一种是因为身体不断拔高而产生了“骨头被人刻意拉长”的梦境。还有一种,是有关于阿缘——缘一的。一直以来,缘一在他的噩梦里都扮演着此届最大的魔鬼这一角色。一般来说,他会在梦里见到七岁之前小小的,不会讲话也不会有任何感情波动的「阿缘」。在他袒露怜悯之心并向其靠近时,对方的身形就拉长拉大,面孔也变得晦暗不清。在严胜的梦里,身体抽长了的缘一总是拿着一把黑色的刀。而当他使用剑技的时候,那把黑色的刀就会变成红色。红色的刀刃。梦魇般地在他脑中盘旋。一切金戈之声,在他耳中来回旋转。红色的刀。红色的刀。燃气了火焰的红色的刀。当那刀上的火焰燃到极致之时,严胜就会发现那把刀是朝着他挥来的。……有的时候,还会梦见自己与缘一逆转身份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面,他的存在逐渐被神明所宠爱的缘一取代了。可怕的、差点要成为事实的世界。但是一切在缘一七岁那年主动请求去往寺庙的时候改变了。可是呢,他现在又在哪里呢?……严胜以为他死了。可是某一天,某位部下急忙赶来,说是在山野之间见到了缘一。对方穿着比在三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里面更加粗糙的衣服,背着行囊,和两个少年一起穿梭在山林当中。大的离二十岁没差多少岁月,小的那个和缘一差不多大。还有一个是缘一。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部下认错了。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严胜都因为缘一没有人知道的死去而感到茫然与悲伤。然而部下却说,那名少年有着赤色的发梢和眼睛,左脸上也有着奇异的斑纹。「斑纹」那个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代替的,证明是被神从宠爱的象征、标志。那就是缘一。严胜笃定道。严胜问:“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部下回答说:“阿缘大人远远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对我摇了摇头。他说他不想回来。”严胜顿了一下,又想,这是当然的事情啊。毕竟他曾经遭受到的所有不公已经在心上留下了痕迹。严胜又想起缘一带走的那支笛子。兴许是被突发的嫉妒所蒙蔽了内心,因而他对于这支笛子的存在无比厌恶。在一些清凉的时间,在晚风、树叶与流水所奏出的自然的音乐当中,严胜自然地想起了这支笛子之前被制作出来的初始目的。「如果想要见我、想要让我帮忙的话,就吹响笛子吧。只要听到笛声,哥哥一定会立马赶到你身边的。」在送出笛子的时候,对缘一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没两天,他又瞒着家里人找缘一偷偷玩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了。父亲拎着他的耳朵,把他甩出门外。在一旁的缘一的注视之下,继国旷一给了他狠狠一个巴掌。「不准跟这种不详之子一起游戏!」愤怒的父亲讲出了这样的话。然后在下一刻,想要把缘一从房间里拉出来,摔到冰冰凉的湖水当中去。「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拜托您了!请不要这样做!」「父亲大人!」严胜的脸上全是红色的掌印,他抓着继国旷一的裤腿,这样祈求道。继国旷一露出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最后,他还是一甩袖子,径直走掉了。严胜记得,那一天父亲大人身上衣服的花纹,是一大片的眼睛。严胜还记得,那个时候到缘一,手里捧着自己送给他的笛子,脸上露出可以称之为“困惑”的表情来。想来,那应该是缘一转变的转折点。为什么忘记了呢……为什么?严胜询问自己道。可是他无法作出答案。后来,渐渐地,柔弱的弟弟的形象消失了。「继国缘一」这个形象变得越来越巨大,越来越黑暗,简直就是一整座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