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少女牵着手离去。猗窝座在后边沉默不语。为什么……他产生了幻痛。明明没有心的地方,却在扑通、扑通地跳动!那速度很快,强度也很大,他的整副身躯都被那颗不断疼痛的虚幻之心压到底端,他仿佛已经是一团被千人踩踏的泥土了。熟悉的感觉……又是,熟悉的感觉。「谢谢狛治哥哥……」猗窝座猛地转头,却没见身边有任何东西。他的手只抓到了一团空气,而他这个人,却被拉入更深的泥沼之中。※青森,碧水湾。房间内亮着电灯,桌案上铺着红格子纸。纸的边上,是散发着浓郁气味的墨水和一支钢笔。不远处,一名年轻女性正在缝衣服。舞杳坐在床边,借着床头灯在缝补自己最喜欢的那件衣服。虽然说她完全有钱买一件新的,但是她就是很喜欢这一件。昨天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木头上的钉子,将这条暗红色的裙子下面扒拉出一个大口子。舞杳正在拿细针给破口处缝上密密的一层。很快就就完成了,且针脚全部藏在里头,从外面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缝完衣服并且将它放回衣柜里后,舞杳又来到桌案前,开始构思自己的新。她的上一篇《孤独的人》已经发表了,很可能有再印的机会。她的编辑要求她赶紧把新文构思写出来并提交给编辑提前审阅。但是这一篇究竟写什么,舞杳还不清楚。并不是她没有什么点子,而是她不知道究竟要选择什么。虽然她自诩为一名作家,但是写作仅仅是她的爱好,而不是生活来源。没有钱的话,可以直接抢,没必要这么辛勤地写作。这个时代,文学家并不能够获得多少金钱。洋电灯的光很亮,照亮了女性柔美的侧脸。钢笔在纸上横出一横之后,便再无动静。她其实现在有一个想要写的东西,但她觉得写出来的话也实在是太悲惨了些。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度的笑料,而最可怜的笑料则是属于自己的笑料。舞杳一直觉得,她的“家庭”就是笑料。构成这个家庭的是早就死掉的妈妈,无比残忍的爸爸,心胸狭窄的姐姐和懦弱无能的弟弟。这样的家庭究竟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舞杳回顾自己的这四百多年,她发现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居然是在炼狱叔叔家里,妈妈回“家”的那段时间。虽然她只能夜晚出门去走动,但是挺远里花草种得很杂但是美丽,夜晚很凉但是月色很美丽,大人们的话很复杂但是总是充满温情。「谁是我的小宝贝?」「谁是我最亲爱的小宝贝?」「谁是我最最最亲爱的小宝贝?」「……」「当然是舞杳啦!」“呀哈哈”“呀哈哈”这样高兴的笑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呀哈哈——”这个女人模仿着记忆里的笑声,但是一旦笑出来,就像是哭丧。她已经固定了一种“有礼貌且甜美”的笑容,这几百年都不曾改变,所以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笑了。舞杳手下的笔动了。“战国时期,妖魔鬼怪行道之时,一个叫作无哉的受了重伤的男孩,遇到了一名叫作日歌的女剑士……”十五分钟以后,舞杳写完了梗概。她想,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比这更可怜、更可笑的故事了。※在继国缘一成功通过最终选拔后的第二年,灶门炭治郎也通过了最终选拔,成为了一名正式的猎鬼人。之后,他背着他的妹妹,一齐踏上了斩鬼的道路。炭治郎的第二个任务在东京府浅草,进化的超过头的城市让这个乡野少年感到眼花缭乱。当他哭丧着脸在街边上点了一碗乌冬来填肚子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气味蹿入他的鼻尖。这个味道,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味道。可怕的气味。那一天,灶门一家险遭灭门的时候,炭治郎也在自己家、死去的家人附近闻到了这样的气味。鳞泷师傅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能够将人变成鬼的家伙只有一个。那就是“鬼舞辻无惨”。一直以来,炭治郎都追寻着“鬼舞辻无惨”的存在,但是从未有所收获。因此,在嗅到对方气味的第一时刻,炭治郎就冲了出去。“祢豆子,不要乱跑!”去追之前,他还和祢豆子叮嘱了一下。为了避免伤人而戴着口枷的祢豆子妹妹盯着眼前的乌冬,乌冬老板盯着盯着乌冬的祢豆子,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气场。……“你倒是快吃啊!都快坨了!”乌冬店老板发火了。灶门炭治郎肉眼中吸入一大片人,他灵敏的鼻子正带领他去寻找那个散发出气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