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了一丝焦急,我心头一惊,第一反应是出什么事了,一个挺身就想爬起来。但一撑地我就发现不对劲,手一软就要往地上摔,旁边一个人一把接住了把我半拖着抱了起来,然后一个防毒面具就按到了我的脸上。我这下彻底清醒了,看到伙计都围在旁边,全部戴上了防毒面具,包括那几个愣头青。闷油瓶把他的防毒面具按在了我脸上,我挣扎了一下,然后示意我包里也有一个。看到闷油瓶也戴上了我才松了口气,他的声音从面具下面传来,显得有些闷闷的:“刚刚起了一阵雾气,应该是我们进来把气压平衡装置破坏掉了。”坎肩接了一句:“但毒气味道很重,大家都第一时间发现了,老板你睡得也太死了,我们都戴好了发现你还没醒。”我心里沉了一下,想我不是睡得死,我是他妈根本就闻不到。闷油瓶在旁边扶着我,又说:“不致命,只是会有短暂的四肢麻痹。”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他语气很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但面具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声音也被防毒面具过滤了好几层,我只当是我想多了。而这毒气虽然不致命,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散,我就想着要不要先退出去,但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我突然冷汗就下来了。棺材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好大一个口。我大力拍了闷油瓶好几下,其他人反应了过来,顺着我的视线回过头去,也都僵住了。“不是我们,我一直看着的,没人动。”坎肩第一时间说道,我也没心思管这盖是自己开的还是别人弄开的了,觉得自己的四肢恢复了一些感觉,就招呼人先往外面退。棺材盖就这么斜斜地挂在那里,打开了一道半人宽的口子。里面很安静,直到我们都退到了门口也没有发生什么。大家都很戒备,僵在门口又等了好一阵,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闷油瓶的脚步顿了顿,试探着往回走了几步,见依旧没什么发生,就猫着腰从侧面朝棺材过去了。我知道他是要确认情况,招呼其他人把家伙都拿上,坎肩手里的弹弓也填装好了,准备随时掩护他。不远处的黑暗里,闷油瓶的手电闪了闪,然后他打了个安全的信号。我们这才安心了一些,但还是戒备着走了回去。闷油瓶把棺材盖又推开了一些,让我们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里面是一具干尸,衣服都烂得不成样子了,旁边散落着一些珊瑚瓷器之类的陪葬品,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出奇的物件。“不会起尸吧。”刚刚为了方便跑路,已经把那几个愣头青弄醒松绑了,此时有一个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干的,能起什么尸,你见过咸鱼干跳舞吗。”我瞥了他一眼,心下却没有松懈,继续打着手电往里照。那具尸体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一副完全无害的样子,我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拿手电戳着尸体让其往旁边翻了一下身。尸体下面是烂得不成样子的织锦,还有一滩泛着绿光的粘液黏在那里。“……都退。”我直觉不妙,喝了一声就准备往后退,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惨叫:“什么东西!”有个胆小的一直在门口没敢跟过来,此时那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痛呼和重物坠地的声音。我骂了一声娘,把刀一拔就往门口冲。闷油瓶动作比我更快,一个闪身就到了门口,飞起一脚就把那个在地上打滚的伙计踢出去老远,同时各种枪的扫射声音响了起来,一时间墓室内手电光乱晃乱成了一团。“都他娘的乱打什么!全部都过来!”这个墓室本来就不大,胡乱扫射很容易误伤,刚刚我都感觉有几颗子弹是贴着我头皮飞过去的,当下不由大骂。几步退到里面那个被封死的出口旁边,我掏出几根冷焰火打燃丢到了各个角落。冷焰火的光把墓室照亮了,闷油瓶拎着那个伙计从门口飞快地跑了回来,其他人也退到了我身边。我又补了几根把周围照得更亮了一些,有人踢了被闷油瓶救回来的那人一脚,问:“刚刚是什么玩意儿?”那人哎哟了一声,这才仿佛回过了神来:“我不知道!我就站在那里,突然就有个东西扑了过来……”说着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里全是惊恐:“那玩意儿还咬了我一口!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中毒了!”我把他翻过来,看到他脖子上有几道牙印,那印子参差不齐的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牙,但咬得不深,此时只是略微的流着血。牙印周围还有一大滩粘稠的绿色液体,我冲着他的伤口倒水冲了一下,又大力往外面挤了好一阵,发现虽然看起来吓人,但血的颜色从开始到后面都一直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