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还她个东西而已。”
般弱只想脱离是非,就伸出手主动了结案件,“那你还给我!”
林星野将手从裤兜里伸出来,他亚麻白金的发色在路灯下分外刺眼,平伸着手,一个黑影滚到般弱手心。
“我喜欢你的口红。”他戴上兜帽,喉咙微动,“下次也涂这个焦糖奶茶色的吧。”
般弱:“???”
男主这是虾仁猪心啊!好端端说她口红干什么,摆明让小明误会!
他扔完炸弹就跑了,般弱还得跟人解释,“他是故意的!”
而男友的视线落在她的掌心。
般弱一看,天灵盖都要炸了。
男!主!是!个!贱!人!
般弱赶紧把是非之物给扔了,欲哭无泪,“这真的不是我的,我丢的是发圈,他故意栽赃陷害——”
他圈住了她。
暴烈地,莽撞地,不顾一切地吻她。
般弱所有的声音被他碾碎在唇齿里,剧烈地索求无度。
“好烫……”般弱扶着他的脸,“小明,你发烧了。”
在模拟法庭辩论赛之前,般弱就觉得他的体温高得不正常,他为了不让她担心,故意避开了她,一声不吭的,连续四天进行高强度的工作。般弱不由得咒骂学生会主席,自己想要名声,又干不好事,非得把她家哥哥拉下水!
可谁让倪佳明的人设过于完美无缺,学生会一有事情就找他。
“我没有。”
他摇摆着身躯,固执地亲她,“没有发烧,我很好。”
这都说胡话了吧。
“好好好,你没有发烧,我们先回去,行不行。”
“不回去。”他说。
大约是生病的人过于敏感脆弱,一向强悍从容的男生在她面前露了怯,孩子气得很,嗓音竟带了点哭腔,“我不回去,你也不许回去,不能和他有任何关联。你说我是你的,你的,你不可以跟他说话。”
他都看到了。
看到餐厅里的一角,她轻柔摸着他的脸。
看到模拟法庭上,他们默契地交锋,台下是一片狂热簇拥。
他像个旁观者。
每次。
每次都这样。
每次他都逃不过将一切拱手让人的命运。
他已经循环了无数遍剧情,死于霸凌,死于撕票,死于每一个猝不及防的血盆大口,明明已经被磨练得强大,不管再怎样地失去,都可以从容应付,唯独,这个他花尽心思,从男主手上抢走的女主,这个证明他确实被爱过的存在,他不想被人再次夺走。
哪怕她的喜欢只有他的十分之一。
他也像大人一样,成熟理智地处理这段感情,但他不行,距离上一次为止,他最长存活的时间也只是高考的那个暑假。
然后,他死于一场不明不白的车祸——因为他不小心脱离了剧情,没有去双航大学报道,而是选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大学。
世界意志判定他的死亡。
噩梦又一次重新开局。
他越想逃离,就死得越快。
倪佳明有时也怨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五岁那年,要听见鲍贝贝的梦话。
起先,他只是觉得有趣,后来听着就越来越不对劲了——他在长大的时间里一步步印证鲍贝贝嘴里说的事件。他觉得害怕,把一切告诉父母,他们却以为他生了病,请了心理医生。
他无意窥见了世界的真相,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发疯,把那冰冷的针头扎进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