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刚刚下床的祁骞承。
“祁总!”
言映真倏地从床上跳下来,鞋都没穿好就往祁骞承这边跑。
“等等我啊。”
祁骞承站在原地,表情漠然地看着他。
言映真蹭蹭几步冲到他面前,因为刚起床的缘故,头发有点乱,嘴角有条痕迹可疑的哈喇子。
“我来扶你。”言映真自告奋勇抬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祁总是要去哪儿?”
祁骞承个子比他高,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浓密的睫毛跟高挺的鼻梁。
“言
映真。”祁骞承对他献殷勤的嘴脸很不习惯,“我腿没瘸,而且烧退了。”
“洗手间那么远。”言映真说:“不能摔着了。”
“……”祁骞承看向目测只有五米左右的洗手间门口。
言映真扶着祁骞承,两个人身强体壮,没几步就走到门口。
祁骞承刚欲关门,“你怎么也进来了?”
言映真像条鱼一样滑进来,打开马桶盖,“我帮你脱。”
可以,但没必要。
祁骞承说:“我双手灵活。”
“不用不好意思。”言映真已经上手:“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没有看过的。”
“可以了。”言映真站在旁边说。
祁骞承眉头微敛,四目相望,默默无言——你想观摩?!
言映真说:“我出去喝杯水。”
言映真不知道祁骞承在害羞什么,以前学校上厕所,大家也都是并排站着一边聊天一边嘘嘘。
难道,他是分叉的?
他站在门外数了十秒,推门进去,祁骞承站在盥洗台旁边挤牙膏。
“我来。”
祁骞承已经快速挤出来,由于速度过快力道没掌握好,挤出一根手指那么长。
言映真:“……有点浪费。”我可以刷四次。
祁骞承今早才恢复过来,没有精力应付性格突变的言映真。
他怀疑对方是怕他早死,没捞够钱。
那晚在醉酒的状态下,言映真迷蒙的双眼看着自己,嘴里却叫着“老公”。
“你胡子长出来了。”
言映真靠在盥洗台旁边,看见旁边的架子上摆放整齐的物品。
“医院这里居然有须后水跟刮胡刀。”
祁骞承闭上眼,他猜到了言映真下一步的动机。
“我帮你。”
已经放弃挣扎的祁骞承垂眼看着面前的人。
言映真笨手笨脚挤出须后水,涂抹在祁骞承的下颌线边缘。
他涂的很认真,因为个子比祁骞承矮半个头,微微扬起下巴,扑闪扑闪的睫毛下,眼睛瞪得大大的。
祁骞承默默地看着他,喉结轻微地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