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是心里总有些不安。
他忍不住把一只耳朵上的棉花松了下,于是一下子有个悲悲切切地声音就传入了耳中,好像有人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偏偏又让你听不清,仔细去听吧,又有种没法说出来的感觉,就像是手指甲刮铁板那种……
瞬间就是好几个哆嗦!
现在连手里的枪都不能给他安全感了,燕二河赶紧往侄子身边凑了凑,接着把耳朵堵的更严实点。
他看着侄子,总觉得有些奇怪,话说老爹老哥都挺老实的人,怎么就出了侄子这么个妖孽呢?
就说他选的这地儿,别人就算听到这里有动静,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愿意在这黑乎乎的夜里,跑来看个清楚明白。
而且就算敢来的,恐怕也不敢直接做些什么——万一惹怒了这下面的人,去家里找他说话怎么办?
家里没有二百亩地的竹子,都想不出这么损(笋)的招儿。
半夜在人家坟头拉二胡,这娃到底随谁啊?
难道是嫂子,以前她可是挺不待见自己的——他也不想想,现在结婚孩子都有了,他还照样隔三差五拎着枪半夜三更去撵兔子,以前多不靠谱可想而知。
别说是嫂子,就算是他亲哥亲爹,也不怎么待见他啊!
燕二河才不会去想自己的原因,人都这样,一般都会从别人身上找毛病。
想到嫂子不待见自己,燕二河又开始胡思乱想,嫂子不会生了个怪胎吧?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把手朝着侄子的脖子凑了凑,感觉到温度,又看到侄子好像扭头看自己,赶紧赔了个笑脸,也不管侄子看不看得到。
没错,有温度,是活人,还是自己的亲侄子。
那就没事了!
他紧了紧手里的枪,准备誓死捍卫自己的侄子。
……
小李湾的李明发紧了紧被子。
他从睡梦中醒来,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安。
好像今夜格外的冷,睡觉都睡不安稳。
他平时瞌睡挺好的,沾床就睡,毕竟经常熬夜打兔子的人,瞌睡不好那能熬坏人。
今天他早早上了床,准备睡到后半夜起来,和小伙伴们拎枪去打兔子。
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被惊醒。
好像是做了个噩梦,一睁眼又啥也记不起来,就是感觉毛骨悚然的,裹着厚棉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然后他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种呜呜咽咽的声音传来。
虽然是万籁俱静的夜里,但是听得并不清晰,仿佛离得挺远的声音。
可偶尔调子一变,似乎那声音就是从自个儿身边发出的,从心底冒出来似的,让人忍不住难受。
他不会说自己有点害怕,爷们儿怎么能怕黑夜,咱可是整天夜里出去打兔子的人,夜里走到坟头边都敢蹦跶几下的人,咱会怕?
呵呵!
不过现在屋里就他一个人,似乎没必要假装勇敢,于是他又紧了紧被子。
但是那声音还是时断时续地传入耳中,呜呜咽咽地好像有人哽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