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跟了几个鬼魅般的身影,全都戴着白底血纹的面具,手持缀有尖刺的黑色长鞭。
血色的阵纹显得面具底色格外惨白狰狞。
任平生用神识一探,便能确定这群人修为都不高。
低的才筑基境,高的也不过金丹境,若是在以前,她都不用出符,光用灵压就能将这群人碾碎。
但现在……
任平生掐了个诀,体内灵力空乏,无法凝聚,反倒让紫府处的伤更疼了。
她疼得面容扭曲一瞬,更加确信了现在这具身体不是她的。
她半步飞升的修为,这具身体没有。
见鬼的九天玄雷,把她的肉身劈死了,还把她劈得灵魂离体,让她穿越到了另一个身体中。
偏偏她倒了血霉,刚穿过来就撞上这个身体的原主被追杀,重伤濒死。
一天之内死两次是什么体验,任平生一点都不想知道。
一路逃至绝崖边,重伤让任平生无法聚灵,也就无法用御空术飞走。
若是往日,任平生神念一动便可瞬移至大荒任何角落。
如今竟然会被一个悬崖逼上绝境。
身后的追兵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背后甚至已经能感受到追兵们冰冷刺骨的灵压。
任平生站在绝崖边,心道我该不会真的要一天之内死两次吧?
死两次就算了,被一群修为最高不过金丹境的人追到悬崖边逼死,这死法是不是太憋屈了?
任平生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沉了下来,沉静得如同一汪寒潭。
她不再逃,也确实逃无可逃。
于是她转过身,直面身后的追兵。
一身的伤将她的青衫染红,衣袍被绝崖边的朔风掀起,在她身后舞动。
任平生平静地看着追兵越靠越近,手中掐了个怪异的诀。
追杀而来的所有人都未曾见过这种法诀,像是某种不外传的秘法。
为首之人看着任平生,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些恐慌。
以他金丹境的修为,要暗中处死这个筑基境的蝼蚁轻而易举。
没想到这个小鬼生命力如此顽强,紫府都被毁了,还能不要命的一路逃到这里。
眼下都到了绝路,还不肯认命。
为首之人没有多言,两指并拢向下冷冷一划,发出了绞杀的指示。
鞭风惊破长空,所有追击之人手中黑色的长鞭同时袭来,缀在鞭尾的尖刺像毒牙一样冲任平生张开利齿,直破门面而来。
任平生手中的法诀飞快变换着,脸色随着她的动作愈发苍白,仿佛灵魂下一秒就要消散。
但她眼神却格外炙热,让追杀之人都忍不住为之心颤,甚至生出一瞬退缩之意。
米粒大小的金光从任平生掌心绽开,那东西被光芒所掩盖,叫人看不真切全貌,却横生恐怖的灵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