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孔母的腰不好,若是在外面买膏药贴,止疼贴非常贵,以孔家的财力压根负担不起,都靠谢容自研这些。
她不知尝试了多少种药草,在鬼门关走了多少回,身上经常中毒溃烂。
但这种东西只是能缓和一时的疼痛,治标不治本,孔母有时候因为腰间盘突出疼痛起来,就会骂她没用,为什么这些病不能转移到她的身上,诅咒她去死。
“好多了,小姑娘,我看这膏药贴是你自己做的,可比我平常在医馆买的好用多了,你可真厉害,年纪轻轻医术了得,前途无量啊。”
谢容想到前世的种种,有点难过的想叹息,谁知道老夫人突如其来的一句句夸奖一下子冲垮了她的忧伤。
她羞涩的挠了挠头:“老夫人,没这么夸张,我只是尽我所能。”
“哎哟,好就是好,别谦虚,我可从不说违心的话,能被我夸得人啊少之又少。”这位老夫人说着,笑眯眯的拍了拍谢容的手背,抬头观察起了绣坊。
相比较起来,老夫人说的话听起来可就有点自大了。
她这话的意思,若是换做他人来听,定然会觉得她是装比。
可谢容觉得,现在红光满脸的老夫人,虽然身上穿的比较朴素,可那股常年高高在上的气势做不了假,那是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
一定是老夫人本身就是个优秀的人物才会这样。
不过谢容一开始可不是冲着这个去的,只是正巧路过看到,不忍老人家被欺负。
“小姑娘,这些绣品不简单啊!”蓦然间,老夫人嘶了一声,她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
她站起身走到了正在刺绣的两名妇女身边,微微弯下老腰,仔仔细细前前后后观察了一遍,越看眼睛越亮。
她腿脚甚至都好了,走动的贼快,谢容跟在她屁股后面,总感觉她一口能爬十楼。
紧接着老夫人把每一种刺绣都认真看了一遍。
谢容不禁惊奇问道:“老夫人,你也懂刺绣吗?”
老夫人直起身子,因为弯太久,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谢容赶紧扶住了她。
她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亮光,指着双面绣道:“小姑娘,这里边好几种刺绣失传已久,若不是有师父专门传承教导,世人是不可能学会的。”
谢容听着更惊讶了,没想到这位老夫人眼光如此毒辣。
大多数喜欢绣品之人,也只是欣赏它的外表美丽罢了。
谢容神色变得郑重:“老夫人,不瞒你说,这些都是我娘教我的,我娘在世时,曾经碰到过一个刺绣很精的师父,教会了她这些,不过可惜的是那位师父早早就去世了。”
“哪,哪一年?”老夫人突然一把紧紧的抓住了谢容的手腕。
“怎,怎么了?”谢容被她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忙回:“我听娘说好像是甲子杏月,具体几月初几我已经忘了。”
已经过了十来年的事,谢容就算记性再好,也稍微有些遗忘。
老夫人呢喃:“甲子杏月。。。。。。对上了,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