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没狗窝。”翟生把车停好后,过来安顿这俩,跟许清清聊着,“就让清宝先在花园里呆一夜吧,我给它找几个大点儿的垫子,还有被子什么的,行吗?”许清清点头,“行的。”“至于你……”翟生抱起了手臂,打量着她,提议道,“跟我睡?”“请多拿几个被子,我跟狗睡,谢谢。”“……”翟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许清清观察了,确定他不是装的,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是说,阴冽把新娘换成她这件事,并没有传出去。她抽了个空在手机上搜索一番,没有搜到任何内容,皱着眉想了想,也没理出个一二三,于是也就不管了,给阴冽的私人医生打过去电话,让他去救他的主子。那边,医生一脸懵|逼,挂断电话后给阴冽拨了过去,收到冰冷阴郁的两个字——“不用。”阴冽已经自己挣脱束缚、并且用卧室里备着的医药箱给自己大致包扎完毕这些事,许清清一概不知,她坐在翟生给她安排的崭新房间里,思考着今后该怎么办。既然消息没有传出去,那她还能去上学,不过许家应该是不能回了。想想书包、换洗衣物、个人用品之类的还都在原来的房间里放着拿不过来,她就头大。“麻烦啊……人生怎么这么麻烦。”正感叹着,翟生敲门进来,看她郁郁寡欢,把新找到的床被给她放到空着的床上,铺好后,终于闲下来,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怎么跑出来了?”翟生是做好彻夜长聊的准备的,“离家出走”可不算小事,何况还带着清宝,清宝是谁,是某人的心肝宝贝,家人一般的存在,带着清宝走,那就是去意坚决、不欲再回。“自己出来的还是被赶出来的?听说你姐许幽莉今天结婚,怎么,阴冽成为上门女婿了,名正言顺在你家扎根了,所以就容不下你并且有权赶你了对不?”许清清默默叹气,全部猜错。不过也不用猜对,她讨厌麻烦,现在消息既是没有传出去,那她正好享受清净,犯不着自己把那糟心事公开,不如将错就错。于是,粲然一笑,她用力点头:“你猜对了,就是那样。”翟生:“……操啊。”许清清挤眼泪:“唉,命途多舛,没有办法……我又累又困,好想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翟生虽一肚子火气,然第一位还是心疼,赶忙说:“好,那你赶紧睡,明天别去学校了,我替你请假。”“嗯,谢谢~”有个心地单纯的朋友,感觉真好,许清清安安稳稳睡了一觉后,再起来,发现消息在新的这一天公开出去了,却不是她被换成新娘的消息,而是——〔阴氏集团董事长阴冽取消与许氏三门之女许幽莉的婚约,原定于昨日的婚礼并未举办成功,原因不做公布,自此,两家各不相干。〕许清清刚起床,脸还没洗,在床上坐着,拿着手机,瞬间清醒了。她一头雾水:“这是搞什么……”————城郊私墓,两座墓碑并列而立。阴冽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大衣上沾了冰冷的晨露,随着寒风轻微晃动,显得他整个人消瘦单薄。他脸色苍白,目光无神,脸颊上还有昨天被扇巴掌留下的痕迹,狼狈不堪,就这样一直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相片。爸爸,妈妈,我心脏疼得快要活不下去了。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可她恨我,她打了我,我流了很多血,可是,那些地方都没有心脏疼。怎么办,真的好疼,好像一直一直有刀在剜着,一刻都不停。我该做些什么呢,我还能做些什么,怎么样才能让她永远留在身边。好疼啊,心脏好疼啊。寒风凛冽,阴冽猛然吐了口血,下一秒睁着眼睛,直挺挺向后倒去。远处的保镖注意到了这一幕,吓得面无人色,赶紧往这里赶来……————“阴冽还是不见人影吗?”许宅,许老太爷正对着众人怒声询问,见一大家子穿着富贵却头脑空空的无能后辈只知低头不做声,屁都不知道,屁忙都帮不上,一气之下摔了手里的拐杖。众人皆慌张不已。大老爷年纪也不小了,差点儿吓得厥过去,却不敢走,哆哆嗦嗦擦着额上的冷汗。没办法,出了这么大的事,全家族无一人能解决,只有老太爷还没放弃,趁着阴冽没将他和许清清的事情公布出去时,老太爷先下手为强,将其和许幽莉解除婚约的消息先放了出去,且只字不提新娘换成了许清清。这样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两家没有姻亲关系,那阴冽就不是许氏的女婿,与许氏没有半点儿关系,也就无权继承任何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