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游思考后回复:“没有,准备睡了。”
回完之后,他已经站到了书房门口。
只剩这里了,闻绪所待时间最长的地方,而自己也一次都没踏入过。
李雨游推开门,书房的设计也和其他区域完全一致,但非常宽敞,甚至还有很浅淡的香氛味。最醒目的是一个巨大的书柜,里面什么类型都有。书桌上放了一台很新的笔记本,还有几份文件。
犹豫了片刻,李雨游翻开了文件,但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是几张企业财报。
打开笔记本,有密码,害怕输错后会报警,李雨游直接放弃。桌下柜子倒是没上锁,可以随意打开,但是里面没有存放文件,只有一些订书机之类的办公用品。
书柜最边缘的角落,放着一个保险柜,看起来里面存放的是这间书房最重要的物品。但保险柜看起来很复杂,比电脑更难解开,李雨游没有尝试去触碰。
总体而言,仍然没有什么收获。
李雨游腰弯得有些痛了,准备站直歇一歇,突然在书桌底下发现了一台碎纸机。
大概是平时使用率不高的缘故,碎纸机很空,里面只有一小把纸屑,看起来刚好能凑成一两张白纸。
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李雨游明明在找安保装置,手却径直伸向了这台碎纸机。他关掉开关,把里面的纸屑拿出来,平铺在桌面上。
于是他就这样看见了一小片纸屑上一个不起眼的“云”字。
他立即在剩余的纸屑中翻找,果不其然,还找到了一个“严”字和一个“若”字。
李雨游在生病的期间陆陆续续问过闻绪三次,有没有打听到严若云的下落。
而闻绪的回答都很笃定——还没有。
一个小时后,成薇的电话再度到来。
她依然直入主题:“找到了吗?”
“找到了,”李雨游回答她,“但我还不知道怎么操作,我害怕引起警报。”
“好,”成薇说,“那你再研究一下,成功了告诉我,我直接开车来接你。”
“薇姐,”李雨游叫了她名字,“你确定严若云师哥是进了临元药厂吗?”
“确定。”
“他还活着吗?你有去找过他吗?”
“我不知道,”成薇说,“你出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找找他,但是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什么权限机关。”
“我在闻绪书房里找到了严若云的资料,”李雨游告诉她,“但是他碎掉了,我不确定上面是什么内容。”
“无论什么内容,他跟临元药厂都有关系,”成薇说,“你还在犹豫吗?你很信任他?”
李雨游闭了闭眼,实话实说:“他救过我两次,之前在码头上碰到追兵时还替我受了伤,我亲手替他缝了线。”
电话那边又安静了片刻。
成薇反问他:“你很了解闻绪吗?据我所知,他应该是一个很利己主义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保护你?你对他的价值是什么?”
李雨游:“我不知道。”
“听起来你跟他相处了不少时间,那你应该很了解,像闻绪这样的人,是不计较成本的,对他们来说损耗的财产、谎言、时间成本、甚至于风险和伤口都是达成目的必要的牺牲,再平常不过的事,谁能确定他跟雇佣兵之间就没有联系?虽然我目前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但我觉得他的目标已经快要实现了,”成薇停顿了下,“你现在难道不是很依赖他吗?虽然你连他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依赖闻绪。这一点李雨游不得不承认。
在发现兰青也许是他杀的那一刻,他不假思索给闻绪发了消息。
“好,”李雨游说,“我明白了,等我研究好怎么操作了,我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