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雨游艰难说道,“我尝试过止血,但是已经没心跳了。”
成薇指背贴上闻绪露出的右手腕,体温很凉。她有些犹豫,在想要不要最后确认一下闻绪致命的伤口,但今天出门没戴手套,贸然操作可能会留下——
滴,滴,滴。有声音在响。
成薇警觉地收回手:“什么声音?”
李雨游似乎也始料未及,慌张看了一圈,捡起地上那块表盘被摔裂的金贵腕表:“好像是它在报警。”
“什么意思?”成薇表情有些凝重,“你不是把这屋子的出入警报都关掉了?”
“跟那些没关系,”李雨游说,“这个表应该是闻绪改装过,平时有监控他的生命体征,现在体征消失了会自动上传警报,我猜半小时内会有人过来这里。”
“现在怎么办?”李雨游无助地看着成薇,“是不是要赶紧离开?”
与李雨游不同,成薇在短暂的紧张后立即恢复了冷静。
她放弃了对闻绪尸体的勘查,简单确认了下书房各处的情况。书柜、电脑、被破坏了的碎纸机,还有四处飘落的白纸。最终她在巨大书柜的一个角落里,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保险柜。
“等一下。”
她走近保险柜,发现是型号很新,结构很牢固,无论怎么看都没有能从外部破坏的可能性;但密码设置的方式还是传统的,没有采用指纹或者虹膜,只需要四位数字。
成薇转头对着李雨游:“你知道这个保险柜的密码吗?”
李雨游摇摇头:“为什么要管这个?”
成薇略一思考,给了对方一个答案:“闻氏家族有一个大型的数据库,之前他们跟各个机构合作,有很多备用数据存放在里面,说不定里面也能查到跟严若云有关的资料。我听说有这个数据库权限的主机就存放在集团内部,出入不难,但登陆上去需要一个密钥,可能只有闻绪才有,说不定就在这个保险柜里。”
“我明白了,”李雨游听懂了,“但我真不知道密码。”
“反正人过来还有半小时,”成薇判断之后作出结论,“你努力想想,试一试。”
李雨游跪在了保险柜面前,手几次放上去,在按钮上徘徊半天,又原样放了下来。
成薇在身后:“他的生日呢?”
李雨游在窃听闻绪的那段时间,曾简单调查过闻绪基本资料,他凭着模糊记忆尝试输入,每按下去一个数字,都发出对应的响声。四个数字输完后,显示屏倏然变红,显示密码错误,还有三次机会。
成薇:“或者什么集团建立的日子。”
李雨游又尝试了另外两个四位数,依旧显示密码错误。
成薇:“你再想想,他之前有没有在你面前输过其它的密码。”
李雨游没有检索到类似的记忆,但突兀地想到了另外一个画面,是闻绪曾经夸奖他的手机密码“大道至简”。
没有这么夸张吧。虽然这样想着,但李雨游手还是放了上去,最后一次尝试,往里面输入了四个八。
显示屏发出与方才不同的绿光,还有机械运作的声响,随后小圆盘顺时针转了半圈,解锁了。
李雨游目瞪口呆地把保险柜拉开,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全是垒好的金条,跟当初给自己上门看诊的报酬如出一辙。
“密钥的存放形式应该是芯片或者移动存储器?”李雨游边说边往里看了一圈,“但这里面好像只有黄金。”
这句话很久没得到答复,李雨游回头,直面了黑色的洞孔。
那把PB手枪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成薇手里,而她正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
成薇视线倒没跟随枪口,而是同样在保险柜里搜寻,确认着“只有黄金”这四个字的真实性。
半晌,她确认完毕,遗憾地将视线转移到李雨游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