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味道他能认出是闻绪。
为什么每次血肉模糊的残酷时刻他总是在场?
“我告诉过你别追,”闻绪声音很冰冷,“就是不听话对吧。”
遗书
有人在尖叫。可能是倒霉路过这一片的路人,他们也不敢靠近,但又本能叫出声来。
越野车的引擎声音还在,碾着地面也碾着耳膜。没留神数具体几秒,声音减弱了,只剩那些此起彼伏的尖叫。
李雨游想回头,但又被生硬地掰回来。闻绪的下颚卡着他的鼻尖:“你想干嘛?”
李雨游挣扎未果也说不出话。
闻绪洞察了他的心思:“你想多了,不管是电脑还是你那宝贵的吊坠,现在都是废铁片了。”
又有几个可怜的路人被这阵仗吸引了过来,然后奉献了他们的尖叫。好像有人在报警。
闻绪没再给李雨游更多辩驳机会,强硬牵过他的手:“走。”
头好痛。
或许是酒精,或许是剧烈运动,或许是心理刺激。
目之所见全是幻影,路灯,树木,鲜血,闻绪。他们上了一辆车,闻绪在跟他讲着什么,可是痛得什么都听不清,事情怎么来到这一步的?李雨游忘了。
剧烈的痛觉循序渐进地吞没着他的视力,听觉,记忆,最后是意识。
醒来时连眼皮都没力张开,头依旧沉,口腔干涩无比。
几个艰难的呼吸后,李雨游诊断出自己的病症——应该是发烧了。
渴得嘴唇都无法张开,但水自己过来了。一只熟悉的手端着一杯盛满的温水伸到了嘴旁。
李雨游努力喝了两口,稍微缓过来了一些,虽然声音依旧沙哑得难听:“这是在哪儿?”
“我家,”闻绪说,“主卧,你认不出也正常。”
意思是闻绪的床。主卧也跟整套房子一个风格,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气。
“我睡了多久了?”李雨游虚着眼。
“不久,”闻绪贴心为他把自动窗帘打开,外面依旧黑漆漆一片,“也就一天。”
有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李雨游这才发现主卧里有第三个人。
贾云川说了句抱歉,把地上的药瓶捡起来,放到床头柜上:“我不太确认应该吃哪种药,所以就都拿过来了。”
闻绪问他:“吃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