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李雨游第五次听这句话。从前他全当作了耳旁风,跟闻绪所有不着调的言论一起当作废品处理掉。但此时此刻这几个字给本就乱如柴的思绪又添了一把火,烧得李雨游更加茫然无措。
他放弃了。他不想再思考不想再理解不想再判断。他只能够像动物一样凭着本能,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头挪动到闻绪的膝盖上。
“我好累啊,”李雨游说,“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但我求你,你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要骗我,行不行?”
闻绪无声地打量他,然后低头,将李雨游从唇缝中滚落的血珠舔掉。
李雨游这句话说得没什么底气,因为他自己也骗过闻绪很多次,但闻绪没有跟他计较。
“好啊。”闻绪说。
名字
窗外在下暴雨,应该是人工降雨,来得突然,雨势猛烈。刚冒出枝头的新叶猝不及防被浇了个稀巴烂。
李雨游抱着猫哥坐在沙发上,静观着助纣为虐的狂风让雨水更加肆虐。
五分钟前,李雨游收到了房屋催租的信息。原来从被绑架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心境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成薇送去抢救已经三天,目前脱离了生命危险,勉强维持着呼吸。但她吞下的氰化物应该加了一些特制的成分,虽然此刻还留有生命体征,但意识完全无法清醒,不清楚她的昏迷还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真正苏醒的一天。
一杯加了柠檬的温水放在了茶几上。
“成薇吞的具体不知道是什么,对自己够狠的,短时间内应该没办法了。”闻绪也端着一杯同样的柠檬水坐在了沙发另一侧。
李雨游摸了摸猫哥的毛,分析着:“她背后有其他人,所以宁死也不想交代。”
“也有可能只是自尊心强又对生命没什么留恋的人,失败后不愿意面对后面的狼藉,”闻绪说,“不过她肯定不是单枪匹马,凭她一个检验科员工的身份,她接触不到安享,说起来,她替别人打工的概率比较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研究所那些美好回忆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
李雨游把那杯水端起,又放下。
“我有一个问题。”
“问题宝宝请讲。”
“可以不要这样称呼我吗?”
闻绪翘了个二郎腿:“那就有话直说,省掉这种多余的开场白。”
不过这个问题还有些不好开口,李雨游摩挲着杯子的边缘:“那天,我翻你的碎纸机,看到有严若云的名字,但是你一直告诉我,没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