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雨游回答。随后用微弱的声音问:“东西呢?”
他有点慌:“东西呢?”
他的手在地上胡乱摸着,不知多久终于摸到了那个白色盒子。他把盒子重新抱进怀里,安心地闭上了嘴。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浓烟背后传来陈徊嘶哑的声音。李雨游下意识警觉,试图把自己支撑起来。
闻绪阻止了他:“没事,他动不了了。”
不能动弹没有妨碍陈徊的质问:“你存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明说话很费力,但李雨游此刻很乐意替他解答:“解药。”
“什么?”
李雨游将句子补充完整了一点:“成功率百分之八十的,阻断lsd-29作用的,解药,虽然还是未完成品。”
在事发前,李雨游已经为自己的创造品感到不安。虽然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便坐如针毡。他在实验室里待了两周,却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断。后来每次回想那两周,都只记得最后坠落的一瞬间,完全记不起在这之前自己做了什么。
闻绪也开口了,李雨游听到了自己熟悉的那种语调:“看来你们这个同门情谊有些塑料啊,就凭他这个杀只昆虫都费力的心态,怎么可能去完成危险性更大的东西。”
“你懂什么,”陈徊感觉说话已经很勉强,但还是要反驳,“天才本应该有对成果的执着。”
“我不是天才,”李雨游说,“我是蠢货。”
陈徊猛烈咳嗽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
闻绪说:“你问题真多。”
陈徊没理会他:“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闻绪是装的我没有给你们留下单独对话的空间,总不能是眼神沟通”
李雨游这次没有答话。
大概每一个人都想得知自己的失误所在,否则这郁结就无法缓解,陈徊催促:“回答我。”
闻绪忍不住替李雨游解答:“如果我真要掐死他的话,就不是这个速度了,我当时用口型说了——”
咚。好像是头砸到桌角的声音。
没有听到陈徊的下一句话,李雨游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闻绪说,“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晕了。”
“好吧。”
但李雨游此刻像开了话闸,没安静两秒,又问:“你当时用口型说了什么?”
“你没看见?”
“我当时都快看见上帝了,怎么可能还看得见你。”
闻绪不答反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因为你的前一句。”
“哪句?”
“你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闻绪难得没有及时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