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过。”李雨游说。
他没看清闻绪是什么反应,因为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被遮挡,他的嘴唇感受到一点凉意——闻绪这个人,连双唇的温度都要低于常人。与上次那个报复性的咬不同,这是一次正经的吻,但依旧与温柔毫无关系,凶猛、用力、毫无顾忌,让李雨游柔软的部分察觉到不可忽视的痛。
虽然他已经全然忘了痛。
闻绪放过他时,李雨游已经气喘吁吁,一点点津|液从唇缝中溢出。
他后知后觉问:“这是奖励还是惩罚?”
“惩罚。”
“啊?”李雨游想不通,“可是我说了实话啊。”
“我知道,”闻绪伸手将他溢出的东西抹掉,“惩罚你几年前的不诚实。”
慷慨
经过长时间的抢救,安玉红成功保住了生命体征,并且在五周的昏迷后恢复了意识。
虽然他醒后,无论军科所的人怎样威逼利诱,他都闭口不言,动机抑或他经手的一切都拒不交代。专业医生确认了多次他并没有失去语言功能,但安玉红从头到尾都坚持当一名哑巴。
让军科所的每个人都想对他破口大骂。
最终让安玉红开“金”口的还是安呈鹏接受调查时的言论。安呈鹏给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按照他的意思,原本自己便察觉出了自己这上不得台面的儿子在道德认知上有一些缺陷,同时也不认可安玉红的个人资质,只是因为亲情羁绊而一直抚养他、与他保持联系,没想到安玉红天性如此,无论怎么教育都改不了本性,所以才对他逐渐失望。换言之,这是安玉红天生该走的路,与自己毫无关系。
“是吗,”安玉红在听到审讯员转述后第一次出声,“当初他听从我的建议为未验先产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这辈子做过的亏心事还不够多吗?”
记录员瞬间清醒,手指疯狂地在键盘上敲击。
审讯员也骤然情绪变高:“你们当时具体怎么沟通的,详细交代。”
安玉红又不说话了。
李雨游对于药云、安呈鹏以及安玉红的动机没有太大兴趣,他更想知道当年事情的更多细节,譬如刘先明事发当天还有没有说些什么,譬如安玉红跟成薇到底是如何相识、达成一致的。
可惜安玉红不开口,成薇没有无法开口。
不知道成薇给自己服用的到底是多狠毒的东西,她到现在都处于昏迷状态,军科所将她转移进了特定的监测病房。
转移的前一夜,李雨游在她病床前站了整整两个小时。
李雨游意识到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听到那个答案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可以让她背弃自己的一切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