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探微埋头在自己的本上快速划拉着什么，然后他对里面道：“四哥，你唱得很好，非常好，就这种情绪很好，下面我们来抠一下细节。”
“嗯。”
顾探微一边看着歌谱，一边道：“比如说开头，我们不要那么实，多带一点气声，像这样，灯光——小巷——我们营造一点孤独的氛围。”
萧泽本就是演员，自然会用气声，他试着唱了一下，顾探微立刻道：“对对，就是这样，唱得很好，我们来唱一遍看看……”
孙郝稀奇地看向顾探微，见他专注地听着萧泽重新演唱，还敢打断萧泽，“四哥，气声再给多一点，对。”
孙郝搓搓下巴，这孩子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在萧泽旁边向来不会多说什么，这会儿他倒是话多了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单是第一句，萧泽就练了五遍。
孙郝在旁边胆颤心惊。
萧泽是最讨厌ng的，所以他演戏之间会把台词都背下来，预演几回，在正式拍摄的时候顶多不会超过三回ng，如果对手是那种ng次数超多的，那肯定要进萧泽的黑名单，想下次合作？不可能的。更夸张的是，有个业界出名的龟毛又著名的导演向萧泽邀戏，萧泽听说他ng多，孙郝好说歹说，萧泽都不愿意合作。
没想到拒绝了演戏，唱歌又来了个顾探微。不知道萧泽会不会发飙……
孙郝轻声对顾探微道：“小顾同学，萧泽毕竟不是这专业的，咱们唱流行乐，差不多就行了吧？”
“那不行，既然我当制作人，就得达到我的要求。你放心，我的要求不高，四哥都能做得到的。”
孙郝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只能干笑两声。
顾探微的“要求不高”，是几乎一句一句地抠细节，每一段都要唱到他觉得满意，他才会继续下一句，萧泽每一句最少五遍，最多……还在增加中。
萧泽卡在了快结尾时的一句上，这一句他唱了很多遍，依然没唱好。
“这个音阶是很容易唱的嘛，我们主要是把它唱清晰就好了。”顾探微道。
容易……萧泽脸有些黑了，他磨着牙道：“你唱给我听听。”
“哦，好。”顾探微以为他是想听样本，很爽快地答应了，跟着把那句歌词唱出来，音阶清清楚楚。“就是这样，四哥，你会了吗？”
萧泽的脸更黑了。
骆平安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举手，顾探微看向他，只听得他道：“呃，我们给很多音乐人录过，这个属于高级技巧，很多科班出身的都不一定行，应该，不容易吗？”骆平安这下是确定这位是大佬级人物了。
“啊？这样吗？”顾探微错愕。
“顾老师是学过的吧，所以唱起来很轻松。”程才捷笑道。
“我不是什么老师，你叫我名字就好了，”顾探微听人叫他老师有些窘，“我并没有很系统地学过，只是跟着上了几节声乐课。”当初贾贺在公司免费培训的时候，他也蹭了几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