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奚名以为俞靖辉能拿个第二名,发挥不太好就拿个第三名,捷克站有兰奇克,俞靖辉要拿冠军不太容易。
“总之,你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吧。”赵正昌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现阶段奚名和俞靖辉也算是对手,尤其从选拔赛后,外界一直喜欢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对比,这种时候奚名出现在俞靖辉面前,说不好是不是对他的刺激。
“让他自己好好调节就好。”
是这样吗。
奚名知道赵正昌的考虑,但是想到平时总是带着欣喜的笑容和自己一起从学校去训练的俞靖辉,还有他隐藏在笑容下对自己的信任和轻微的依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样默默不问。
但是无论如何,今天的训练还是最优先。
因为,捷克站的结束,也表示着奚名青年大奖赛征程的第二站,日本站,马上就要开始了。
结果,奚名还是因为不放心俞靖辉,比往常要早一些结束训练去找了他。也好在俞靖辉是比赛结束当天晚上就飞回了国,要是像奚名那样第二天才走,现在的俞靖辉还在飞机上呢。
虽然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奚名还是第一次到俞靖辉家里。见到他,俞靖辉的父母都很高兴,最后招架不住热情的奚名干脆和俞靖辉跑出来到了附近的公园。
他们沿着公园的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远处有老人唱戏咿咿呀呀的声音,一时之间显得奚名和俞靖辉之间的气氛很沉默。
其实奚名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他也觉得俞靖辉不需要安慰。
“我在捷克的时候,自由滑那天突然肠胃不适。”没等奚名问,俞靖辉自己先提起了捷克站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奚名放下训练跑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俞靖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说,“没因为兰奇克带来的压力倒下,倒是被肠胃不适放倒了,还真的不好意思告诉别人。”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比俞靖辉现在轻描淡写的语气要严重多了,自由滑的时候他手脚发软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体那么沉重,所以4t跳空成2t,3a也崩成了1a。
虽然俞靖辉和奚名讲的时候好像并不在意,但是当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的时候,俞靖辉比平时明显的沉默,显示着他对待这次失败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但是俞靖辉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沉默着坐了一会儿,俞靖辉对着奚名笑笑,“谢谢你来看我,感觉心里舒服多了。虽然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是,你来找我之后,我的坏心情就飞走了。”
奚名倒是不意外,因为俞靖辉的性格就和他想的那样,并不会沉湎一时的失败。他是一个性格温柔的人,但是作为运动员,也有他坚韧的一面。
俞靖辉今天看起来比平时有更多的话对奚名说,“说起来,我每次失败的时候,你都陪着我呢。”
奚名,奚名表示他没有印象。而看着奚名满头的问号,俞靖辉好笑又无奈,“你果然忘了,所以你肯定觉得我在学校的时候突然找上你,喜欢和你一起走很奇怪吧,明明之前不认识。”
“倒也不至于奇怪,而且,只是不熟悉不是不认识。”之前说过了,他和俞靖辉只是比赛遇到没有讲过话的关系。
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奚名记忆的那样,看着俞靖辉,他还是问出口,“所以,我们之前说过话?”
“嗯。”俞靖辉点点头,终于在这个时候,解开了奚名一直以来有些困惑的事情。
“那大概是我们八岁的时候的事情吧,我第一次参加少年系列赛。”俞靖辉对故事开了个头,然后看着认真听自己讲话的奚名。
奚名总是说他不训练的时候散漫懒洋洋的,但是,奚名自己不知道,当他认真的时候,总是有种让人信服地,独特的吸引人的气质。所以,来到国家队独自转学到陌生学校的俞靖辉,在路过奚名的教室,看到讲台上的少年的时候,一眼认了出来。
无论是八岁,十三岁,还是现在,奚名看起来一直都是这样。
见奚名因为自己过长的停顿疑惑地看过来,俞靖辉继续讲,“但是,我的冰鞋的鞋带,被人割坏了。”
俞靖辉真正的展露头角,是十岁的时候在花样滑冰少年系列赛中展现了超出同龄人的难度。但是在这之前的俞靖辉,大多数人也就只知道他在黑龙江的一家俱乐部训练,其他的很少有人清楚,似乎也没什么比赛信息。
但是其实俞靖辉在八岁的时候,就第一次参加了少年系列赛,只是,赛场上有竞技,赛场外也有纷争。
也许是因为他的教练和熟悉的人寒暄的时候,夸赞了俞靖辉是他带过最有天赋的小孩儿,而没有比赛经验的俞靖辉和他的父母,得到了被割断鞋带的冰鞋。
其实八岁的俞靖辉本来就没有那么喜欢花滑,只是因为有天赋,他的父母觉得如果现在懵懂的他放弃了会后悔,就一路滑下来了。
然后残酷的竞技体育让小俞靖辉哭了鼻子,他抱着被割断鞋带的冰鞋哇哇大哭,说什么都不想比赛,心疼他的父母也被这种情况惊到,去和教练商量退赛。
小奚名就是这样出现的。
路过的小少年看到俞靖辉,笑嘻嘻地凑过来,然后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冰鞋,“鞋带坏了吗,我有备用的哦,可以借给你。”
“谢谢你,但是我不用了。”即使刚刚哭过,俞靖辉还是个有礼貌的小孩子,“我,我要退赛了。”
“诶,真可惜。”小奚名自来熟地蹭到俞靖辉旁边坐下,“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一样大呢。我还想看看你的花滑呢,他们说你很厉害,比同龄人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