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寅独自一人坐在树下,抬头可见夏蚊成群,咬的手腕上尽是红点也没有反应。心中悲戚不已,想这京城富丽堂皇,实则是污泥臭沟,正常人进来染一染都烂了。
如今搏得如此功名,却整日游手好闲,无事可做,实在是郁郁不得志。大哥又着了魔一般,还不知怎样斩断他的魔念呢!
直到深夜,听见府外两个人的嬉笑声,仔细听来,正是大哥和小弟的。
不知二人又惹出什么祸端来,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花巳得权埋祸根董瑛一试花将鸣
这日半夜又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青瓦片上,沿着瓦当落下来,屋外顿时拉上了一条珠帘。
花寅披衣起身,挑灯出去看,只见几只乌鸦从檐下飞远了,远处两道身影慢慢走近,原是大哥托着酒罐子,在小弟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回来了。
她见大哥这憔悴模样,心里担忧,便要一把将酒罐子夺来,哪里想到手伸过去只抓到了一阵清风,还未及反应,便听见乌鸦又叫了几声,大哥朝黑暗里走去。
凭她怎么大喊大哥的名字,也换不来一声回头。
她急出一声冷汗,慌忙追上去,不想一脚踩空,前方竟是万丈悬崖,眼看就要粉身碎骨,她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仍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夕阳才将将落下,余晖还被白云绞缠着,天未黑尽。
想到那个怪梦,自悔不该意气用事,当速速把大哥从悬崖边拉回来才是。
正要出门,迎面撞上垂头丧气的小弟,忙问:“你大哥呢?”
“俺正要去那楼里把他叫回来,哪里想到董瑛借了他些钱,赢了几局,大哥兴高采烈,怎么也不听劝,又赌,结果不出所料,全输了,还欠董瑛三千两银子呢。”
“你怎么不把他绑回来?”
“俺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大哥以死相逼,说什么再没脸来见姐姐了,宁可死在外面也不回来。”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再赌也就是了,到底是一家人,哪里就恩断义绝了呢?”
花寅又与小弟去寻,只是这回在长歌楼中找不到身影,两人对视一眼,又去寻遍京城的烟花巷陌,也不曾寻到。
直到三更人定时,两人才悻悻然回府。
“姐姐不必担忧,大哥为人好面子,要强的很,等他气过头了就回来了说不定。还是早些歇息罢,明日卯时还要上朝呢。”
花寅听了他的话,心中稍微宽慰些,便去歇息了。
次日清晨,是个阴天。天子难得上朝,高坐龙椅,她并未抬头直视,故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今日所议之事,乃是七日后的庆典。又要祭祀先祖,又要为天下祈福,十分隆重,董瑛与诸大臣商议如何安排大礼,银钱花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