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贺翩翩这会儿没空同情他，她想到自己的婚纱，转身就往隔壁房间跑去。
那间房里，一面墙的玻璃展柜，她的婚纱已经在上个月陈列到其中，只等着那串海蓝宝石来为它增光溢彩。
她收不住势，几乎是扑着进到了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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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婚纱，缎面材质，即使没有聚光灯探照，在自然光下也泛着迷人光泽。
齐欢追了过来，见贺翩翩呆愣愣地望着婚纱，拍拍她的肩膀。
“咱们的钱是被骗了，不过还好你的婚纱完成了。”
她不知道定制的细节。
贺翩翩眼神直直地盯着婚纱，点了点胸腹的位置，告诉她，本该坠上海蓝宝石的地方，此时依然空空如也。
“她找珠宝商帮我定制了，还没交货。”
齐欢沉默，那是不可能交货了。
那个李馨雅找来，所谓的珠宝商，应该跟她是一伙的。她骗贺翩翩定制，骗齐舜投资，都跟这个珠宝商有关。
齐尧正在找人查这人的背景，初步消息，什么珠宝生意当然都是假的，唯一真实的就是此人在巴西确实有路子。
李馨雅最后潜逃的国家也正是巴西。
齐欢搂了搂贺翩翩的肩膀：“不影响婚礼就好，钱，我大哥一定会帮我们追回来的。”
贺翩翩嘴角扯扯：“我没事，你去陪你二哥吧。”
四千万，齐舜的经济损失最惨重，加上这回他是真的想好好做个人，做个好男人了，却没想到遇人不淑。
这番双重打击，齐欢也很担心他能不能经受得住，见贺翩翩情绪稳定，便回去看齐舜。
他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齐欢忍不住开口劝慰：“二哥，什么人都有，你别想太多……”
齐舜嘴角一扯：“不用安慰我，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女人骗了。”
上一次，女伴骗他会拿掉孩子，结果拿着分手费，转头把孩子生了闹到家里来。
说不上，哪一次他被骗得更惨。
齐舜自嘲：“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李馨雅的温柔，善解人意，还有珍惜崇拜他，这些让他越来越爱的每一点，如今想来都只不过是对他私人订制的鱼饵而已。
他浪荡恣意了三十几年，年近不惑才想要“得一心人”，早该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了。
齐欢也没有更多的话相劝了，带上门让他自己静一静，又去找贺翩翩，但发现她已经取下了婚纱，走了。
贺翩翩抱着婚纱下了地库，将它团起，塞到了后座上。
胡乱团成一团的婚纱，再没有在展柜时的美貌，潦草得让人根本联想不到它价值一百万。
她站在原地许久，呆呆地看着它。
入冬了，天黑得早。
祝逸辰下班到家时，家里罕见地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