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入目是简约的床,书桌和书柜,但在书柜后,藏着一个小小的空间,那里面原本应该装满了他和俞翊航的回忆。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密室,脸色阴沉。
“少爷?”
段斐晟闻声回头,是段家的老总管崔致——这个家里唯二知道密室的人。
“崔伯,我需要一个解释。”
半百的老人站在门口,先是愣了一会,神情才转为无奈。
“我只是不希望您太伤心难过。”
段斐晟难以接受这个消息,艰难的问道:“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您处理的?”
崔致摇了摇头:“是陆先生拿走了。当年您车祸重伤,陆先生拿着停车场的监控录像给您看时,您的精神状态一度崩溃。”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崔致仍有些心惊。
段氏夫妇离世,段斐晟又还没有正式接手集团,无数双眼睛对着段氏这块肥肉虎视眈眈。
好不容易段斐晟醒来了,可当得知真凶是俞翊航后,遭受不住打击的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二次醒来的他,性情大变,对俞翊航恨之入骨。
他当时也愿相信段斐晟的突变,陆昱泽也善解人意,说为了暂时缓和段斐晟的情绪,他可以暂时保管密室里的所有物件。
崔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段家只剩您了,我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段斐晟怔着,他记起来了。
是陆昱泽拿来的录像,是陆昱泽带来心理医生催眠了他,是陆昱泽让自己对俞翊航恨之入骨!
他撑着书柜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竟被人催眠,爱着另一个男人,还生生迫害了俞翊航两年,历经了所有苦难!
这一刻,段斐晟差点将牙也咬碎。
天色近晚,山间的路上已经点缀上了粒粒灯光。
陆昱泽坐在庭院里,神情冷凝。
昨天被俞翊航一闹,他们的婚礼不仅没能举行,倒像个精心策划的笑话。
而且听佣人说段斐晟一大早便开着车出门了,可眼看着都快接近傍晚,人却还没有回。
不知为何,陆昱泽心里的惶惶一直按捺不下。
他端起茶杯,远处忽的传来一声犬吠,惊得他失手打翻了手里的杯子。
“那群东西怎么还没有处理掉啊,烦死了!”
瞪着赶来收拾的佣人,陆昱泽语气露出嫌恶。
当初是为了折磨俞翊航特意买回来的狗,现在人死了,也就没了折磨的用处。
佣人连连应着,转身就打算去狗舍。
这时,一道低哑的男声由远至近的传来:“不准去。”
陆昱泽心一跳,慌乱的抬头望去,只见段斐晟踩着昏沉的暮光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的眼神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