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蔺谦的瞳孔骤然一紧,良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高义庭趁热打铁,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像个金牌秘书严肃:“您是喜欢上俞先生了。”
提点完,他便识趣的主动退下,顿悟爱意的过程里,是需要当事人独自进行。
但显然蔺谦不是常人,他的目光停在窗外:“……喜欢?”
听着这茫然的语气,高义庭脚尖一转,又落回原处。
高义庭才记起来,他家boss不懂爱。
意识到这点,高义庭就不干了,他就差撸起了袖子。
他上前了一步,语气是教书育人般的循循善诱,和他家boss科普解释何为‘爱’。
在这一晚,高义庭觉得自己挽救了一段感情,自己的功德簿上又要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说得口干舌燥,看着蔺谦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这下您明白了吗?”
落日变为天际的一抹深紫,不消片刻就被黑暗吞噬。
灯光打在蔺谦平静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在脸上打出大片的阴影,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里面。
他没有说话,可心绪早就乱成的一团。
高义庭的话语像是魔咒,混在他的心绪里,来来回回的拉扯。
蔺谦,喜欢?
父亲那张脸浮现在他眼前,他每带回家的人都说这是他的最爱,可是他的爱情那么廉价,保质期都没有一个星期。
曾经的他对爱情不屑一顾,甚至如避蛇蝎,所以他选择游戏人间。
可是现在,他喜欢俞翊航?
对面大厦的航空障碍灯一闪一闪,像是他心底的警笛拉响了警报,提醒他这份认知超出了他的预估,也即将打破了他的长久以来的原则。
墙边的鱼缸里,气泡扔在翻滚。
片刻,蔺谦漆黑的眼瞳短暂的亮一瞬,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被高义庭捕捉到了。
以他柏五年的贴身秘书经验,立即明白了他家boss已经顿悟了。
话在兴头,他忍不住追问:“您打算怎么做?”
可兴头却被一捧冷水浇灭。
“高义庭,你很八卦?”
蔺谦瞥过来的眼神,和俞翊航在茶水间里的如出一辙。
被点到名的人顿时偃旗息鼓,在旁边站得比仪仗队还要笔直:“我只是在帮您解决问题。”
蔺谦头疼,嫌他碍眼挥手把人赶了出去,没过两秒又把人喊了回来。
高义庭回来得迅速,立在一旁表情严谨。
蔺谦想了想,才缓缓的问:“你说俞翊航也喜欢我?”
“千真万确。”高义庭字正腔圆,生怕他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