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带人住家里,还挺激动,一群侍卫和仆人早早的在门口迎接少爷回来,其中还有白昼在魔法工会见过的那几人。
他们一看到白昼,表情可谓是十分精彩,警惕中带着恐惧,生怕他会突然又发疯似的把他们泡水里。
白昼是个沉默且不挑剔的人,听到他的话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无所谓,加梵对人没兴趣时一般都懒得搭理,三人中只有拉斐尔社交良好。
“不会过敏哦,不过都有什么花呀巴里兹叔叔,会很鲜艳吗?我最喜欢亮亮的蓝色和暗暗的红色,啊,闪闪的金色也很喜欢……”
被“叔叔”两个字重伤的巴里兹:〒_〒
几人要迈步上去往主楼的台阶,白昼忽然停下来:“我想起来点事,出去一趟。”
他走的很急,一点也没给几人反应时间。
低阶油晶快要耗尽,他的义肢关节走起来越发卡涩,可他顾不得,几乎是跑着出去的。
就连拍着身上草屑走上台阶的伏森看着他的背影都感到好奇:“白那么急匆匆是要去干嘛?”
剩下三人也不知道,加梵远远的看了眼白昼的左腿,忽然扭头问巴里兹:“我教你个魔法,换颗油晶怎么样?”
还在沮丧的巴里兹一秒激动:“那太好了!!!”。
巴里兹的庄园闹中取静,并不是十分的偏远,即便如此,油晶渐渐耗尽后白昼仍旧花了点时间才到达死水。
旅社老板已经认得他,连忙挂着微笑上来招待,却被他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白……白先生,还有事?”他看着气喘吁吁左腿裤腿上全是鲜血的魔导师,小心询问。
对方那双吓人的竖瞳匆匆扫了眼他,一言不发的冲上楼梯,在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血迹。
“不得了不得了,快快,先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去……”老板战战兢兢的掏出手帕擦汗。
“地上的血也擦了,楼梯的先不管,先别上楼!”还好他今天店里没有入住的客人,阁楼上那位也要离开了。
他不知道那么白先生要干什么,不过看对方的表情,他还是没那个胆子追上去问。
白昼径直来到阁楼的门前,被磨破流血的左腿十分痛,他深吸了口气,一把推开了阁楼门。
看到窗边的人还在后,他没有丝毫停顿,一瘸一拐的疾步走到椅子旁:“你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你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你……”
一连串急促的问题被这人轻轻抬手打住:“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不可能!”白昼受到刺激般后退一大步,脸色苍白的摇头:“这不可能!”
慌张过后他神色一冷,眼里逐渐变得疯狂,抬手在自己本就出血的腿上狠狠的划了一刀,更多鲜血涌出,白昼并起双指。
所有流出来的血液在魔力的操控下化作一把把尖刃,将白袍老者包围,他咬着后槽牙,厉声问道:“你一定用了什么魔法对吧,你这么做究竟想干嘛?”
老者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解释,只是抬手开始解蒙在眼睛上的绷带。
白昼愈发的紧张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手。
绷带很快被解下来,白昼眸子一缩,剧烈的震颤起来,又重复了之前的话:“这怎么可能?”
相比最初的不信,此刻的话变得十分的动摇。
那绷带下,竟然……
竟然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双生子?变换魔法?不,不可能!他连眼睛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白昼呼吸急促的审视这人,眸子颤的飞快,妄图从这人身上找出半点证据来证明他是假的,却一无所获。
这个人,抛开过长的头发和削瘦的身体,其它地方和他一模一样。
就连白袍下他当初觉得像木偶关节的左腿,也是和他一样的义肢。
这个人……是我?
白昼宛若被一道惊雷劈中,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手一松,所有的血刃落到地板上。
“别担心,我只是按照预言指使,在这里等待。”
“什么预言?”他艰难的开口。
另一个他缓缓摇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