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快三月的时候,迟百昭也到了他们的城市,她没有选跟两人一栋的公寓,而是选了离闹区更近的公寓,方便出行。
萧瑟的街景渐渐被绿意取代,干枯的树枝冒出新的嫩芽,象征着春天的到来。
今年迟百川同样很忙,休假刚过,就辗转在几个国度,姜寸知则重新拾起以前的专业,认认真真的开始学习。
他喜欢傍晚的时候去附近公园散步,有时候迟百川会陪着他,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他一个人。他曾经花了很多时间思考自己的不足,像一只摇摆的小舟飘荡在大海上,战战兢兢。
现在再回头思考,他已经很少会那么彷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得到的爱比想象的要多。他曾经觉得自己好像总是会成为别人的累赘,抱着消失的念头逃避,但因为迟百川,他好像也学会好好的爱一个人。对他来说,爱不是波涛汹涌的沉默,是毫不羞怯的表达和坚定的态度。
迟百川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姜寸知还在公园的长椅坐着,迟百川问了一句他在哪,姜寸知便说了位置。
不过两个人最后没有在长椅见面,而是在公园的门口。
姜寸知观察过迟百川,觉得他跟从前好像也没有太大分别,但姜寸知的爱意却日益增长。
迟百川不再像他们刚回来的时候总是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急切地让姜寸知感受到,更多时候用吻来代替他的心意。
以前的姜寸知不太明白,也不太敢猜,现在他很清楚,迟百川的每一次亲吻都在诉说着无声的爱意。
“本来是后天的飞机,但想早点见你,就提前回来了。”迟百川捻了捻姜寸知微微翘起的卷毛,朝他伸开手。
姜寸知跟他简单地拥抱,感受着两个人的心跳保持着差不多地频率:“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迟百川沉默了片刻,温热的指尖捏住他的脸,然后亲了亲他的唇,在姜寸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牵着他的手往公寓走。
天色还很早,温暖的太阳照在两个人身上,乍一看,冬天又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虽然街上的人仍旧穿着厚实的外套,不过春天确确实实在这个城市开始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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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海星,后面可能会更两天番外
番外
迟百川在高三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起因是因为换季加上他未能及时添上一件合适的外套。
初始只是稍微有些没有精神,迟百川便把这个症状归结于最近休息得不好,直到下午的音乐课,他觉得自己的精神萎靡逐渐演变成头晕且喉咙不适,而且错过了合奏的节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感冒了。
家里有种类繁多的药物,迟家也一直有随时待命的私人医生,不过基于某些原因,迟百川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不适,只是在家里根据症状自己拿了点药。
虽然迟百川聪明,但对于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他也没办法做到无师自通。
他本以为睡一觉起来后症状就会缓解,没想到第二天醒来症状更糟糕了,他的体温升高,脑子也不怎么清醒,错过了自己的正常起床时间。
迟百川判断了下自己的状况,还是给学校打电话告了假。
而后他生病的消息就像大西洋彼端的蝴蝶扇动了翅膀,然后引起了迟家别墅的震荡。管家和周姨像是保护珍稀动物一样,几乎不允许别墅漏进一点冷风。
私人医生出现在房间门口且表情严肃的时候,迟百川回忆起了幼时那名抢救母亲的医生,其实母亲从天台一跃而下,根本没有抢救回来的可能性,所以那名医生很快就从手术室出来,遗憾地通知他们母亲已经死亡。
除此之外,迟百川还接了十多个电话,对着父亲以及许多来问候的长辈重复着同样的安抚话语,只是一点小感冒,并不严重。
迟百川处理完这些,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他曾经觉得有趣,现在却觉得枯燥的书时,姜寸知回来了。
他先敲了敲门,在得到了迟百川的同意后,才拉开了一条门缝,然后迅速关上,走到迟百川的床边。
迟百川能分辨得出姜寸知敲门的声音,又轻又细,频率不高,好像声音再大一点,就会超过扰民的分贝。
姜寸知坐到他的床边,还没开口,迟百川就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浓郁的担忧。
“怎么不戴口罩?”迟百川先开了口,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新的口罩递给他。
姜寸知戴上后就离他更近了点,仿佛口罩是一种默认的许可证,拥有之后就能离他更近。
“哥,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冷不冷?”他说着便来探迟百川的额头,又摸了摸他手心的温度。
“好像有点凉。”姜寸知这么说着,又去给迟百川拿了一床小毛毯。
迟百川今天听过很多遍问他感觉如何的问题,他的回答是“没关系”“没问题”,因为打了点滴,又吃了医生配备的药物,他确实觉得头并不怎么晕,嗓子也没那么不舒服。
生病的迟百川脾气不好,但并不明显,他吃了一点不合口味的粥,用生病后胃口不好掩盖过去,然后躺在床上,又因为医生的出现情绪不高,拒绝管家和周姨的关照,让他们早点休息,自己有问题会告诉他们。
因为是迟百川自己拒绝其他人的照顾,所以并不因为情绪烦躁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而感到难过。
但姜寸知觉得不行,迟百川的手很冷,表情比平常更不好,不能一个人呆着,需要得到更多的呵护和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