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彩色灯光倒映在琳琅满目的玻璃杯上,折射出一片暧昧的光。
这是一家开在市区中心的名为crazy的酒吧,老板成桉廉两眼麻木地擦着杯子,他面前趴着一个高大的肌肉汉,对方正缩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哭得嗷嗷的。
今天他刚来店里,就看到一只肖磊思可怜巴拉地躲在他酒吧门口。他就不该一时心软把肖磊思放进他的酒吧,以至于现在大半个美好的夜晚过去了,他店里的营业额不增反减。
面前这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肌肉组成体不仅喝了一堆的酒,还靠着他骇人的哭相成功把所有进来他店里的客人都他妈吓跑了!
他现在当作没有这个朋友,然后把人扫地出门还来得及吗?
肖磊思趴在吧台上,露出一张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清纯脸蛋:“呜呜呜……他怎么可以这样……”
成桉廉耐着性子再次问他,“所以秦奋到底做什么?”
肖磊思瘪瘪嘴,又不说话了。
成桉廉闭闭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肖磊思,就像南方的大妈看家里的蟑螂一样,“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打电话给秦奋问他本人了。”
“不!不行!”肖磊思抓着成桉廉的手臂,用一双泪花闪亮的眼睛望着成桉廉,“他……呜呜呜……他,他居然,在我出差的时候,找了别的男人!”
“啊啊啊!yue……yue……yue!”
情到深处,不得不吐。
滔滔yue势如洪水开闸,如瀑布倾泻,酸臭黏腻的液体闪着动人的光芒,银河一样都落在了成桉廉的手上。成桉廉闭上眼,无言望天,心如死灰,但觉得真正该死的果然是面前这坨肌肉块。
他淡然的表情裂开,咬牙切齿地叫着肖磊思,“肖!磊!思!”
肖磊思吐完,眯着通红的兔子眼,焉巴巴地看成桉廉疯狂洗手。
成桉廉一边搓手搓得泡沫飞起,一边努力保持自己的平静,“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冲动。结果你为了和张季荣赌气,非要让我给你介绍男人,才和秦奋见了两面就和他在一起了。在一起也就算了,结果你又说要出差,一跑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现在这顶绿帽子戴的也是活该。”
“……”肖磊思下巴抵在自己的手臂上,嘴巴一张一合,含糊地说:“我只是……想谈一段真正的恋爱……为什么这么难?”
成桉廉擦着通红发疼的双手,抬起眼皮子看了肖磊思一样,“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只要告诉张季荣你喜欢他,然后你们两个祸害就可以带着我的祝福圆润地给我滚出我的店了。”
“谁?!谁喜欢张季荣了!”肖磊思跟炸毛的猫一样,竖起毛,弓起了背,“我才不喜欢他,你别胡说!谁喜欢他了……傻子才会喜欢他呢!”
“我可不喜欢他……”
“随便你们。”成桉廉掏出手机快速地发了一条短信出去,“我也不想掺进你们的事情,只要你们别拉着我下水。”
发完短信,他默默算着时间,很好,比上次还要快。一个靓丽的杀马特身影闪电一样火速到达现场,黑色的短上衣,粉色的蛋糕超短裙,星星堆堆袜,加倍增高松糕鞋。对方一头刚过肩头的白金色的长发,雌雄莫辨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喉间一条黑色皮质的choker更添了几分色气。
张季荣伸出带着七八个戒指的手拍了拍肖磊思的脸,问成桉廉,“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