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肖磊思说,这样就好。
这样,好吗?
他的自信,他的魅力,在肖磊思面前溃败得不成样子。
只剩下暗恋一个人时,所有人都压抑不住的自卑。
天花板的白炽灯如同圣光一样打住张季荣身上,照得他皮肤更加白皙清透。雌雄莫辨的脸因为紧张而不自觉紧绷,细眉轻蹙,像是忧愁又像是冷漠。
肖磊思一时间看呆了,连相机都忘记抬起来了。
张季荣见他半晌没动作,问他,“不是要拍照吗?”
“对!”肖磊思回过神来,手背蹭过自己滚烫的脸颊,“你稍微往左边侧过去。”
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肖磊思指使着张季荣不停地变换姿势和位置,拍了不知道多少张照片,按动快门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麻了才停下来。
“有这么好看吗?”张季荣能感受到肖磊思的专注和热情,他为自己可以吸引住肖磊思的目光而高兴。
肖磊思看到他的笑容,条件反射又是咔咔咔一顿拍,真诚地夸奖:“好看啊!”
“那……”张季荣本来想问那他帅不帅,看见窗户上倒映着的自己,终究还没有问出口。
他是长得好看没有错,但他终究没有办法变成肖磊思喜欢的,帅气的人。
凌晨三点,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成桉廉正擦拭着桌子,甄植楠在他身边,一边打哈欠,一边扫地。
成桉廉看不下去他那个样子,“困了就去休息吧。”
甄植楠努力睁大双眼,在自己脸上狠狠拍了两下,“不行!都说好要给你帮忙了的,怎么能半途而废!”
“你确定是在帮忙吗?”成桉廉低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甄植楠扫掉的垃圾那么巧,都飘到了他的鞋子上,“你还是上楼吧。”
甄植楠也看见了,怪不好意思的,“真的吗?那我可上去了?”
“去吧去吧。”成桉廉头也没抬,接着干活。
听到脚步声上了楼,才扶着腰叹了一口气。
擦完桌子,又要扫地拖地,还要整理吧台,清洗杯子。等他全部都忙完,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一些了,天边都泛着隐约的红。已经习惯颠倒作息的他虽然疲惫,但不见一丝困倦。
收了立牌,关了门以后,成桉廉才解开自己腰间的围裙,露出瘦削有劲的腰身。
楼上的甄植楠早就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成桉廉怕吵醒他,动作都放轻了许多,看甄植楠突然打了个喷嚏,找了一床薄被给人盖上,才回房间冲了个简单的澡,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刺眼的日光从二楼的窗台照进来,甄植楠在沙发上挣扎了片刻,才和丧尸一样阴暗扭曲地滚了半个身子下来,伸手捞过自己的手机眯着眼瞥了一眼,顿时精神一震,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卧槽!下午两点了?!”
他在沙发上摸索了一阵,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离家出走了,暂时不用去公司上班了。
想着这,他又打开被自己设置免打扰的聊天软件,看见他家头子对话框上的红点点,眼皮子狂跳。
他小心地点开对话框,果不其然他家老头子气炸了,说他这么有本事离家出走,那就不要回去了。
接下来又是一些谴责他,年纪都这么大,还成天无所事事,嘻嘻哈哈,不务正业的成何体统。别人家的谁谁谁现在都做了什么成功的企划,或者是已经生了第二个孩子。
就剩下他,一点都不稳重,还没去他定好的相亲宴,害他在他老朋友面前失信。
都是一些能把眼睛看出茧子来的内容,成桉廉不太在意的关掉对话框。反正他老子再怎么生气,他们也是父子,等过段时间老头子气消了,他再去哄几句好话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