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过后，只剩下一地狼藉。
成桉廉靠在门外墙上，摸出了口袋里皱巴巴的烟盒，从里头摇出了一根皱巴巴的烟，只放在自己嘴里皱巴巴的地咬着。
“抽烟？”
“不抽。”
成桉廉往旁边挪了挪，给张季荣留了个位置，“你怎么出来了？”
“里面那两个，一个自己把自己喝醉了，磊思最近忙，现在太晚扛不住睡着了。我出来看看你，怕你想不开。”
“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成桉廉释怀一笑，“最后都会过去的，现在也快了，他离开的时候快到了。”
“你们倒是发展得挺好的。”
嘴里的烟不知什么时候被咬破了，苦涩的烟草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成桉廉狠狠一咬，眼睑忽的一颤，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磊思也不知道是受了哪个高人指点，突然就开窍了，这一个晚上又是帮你挪椅子，又是帮你拿酒的，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你屁股后面跟了一晚上了。”
成桉廉转头，朋友脸上的春风得意果然让人很不爽，“把你高兴坏了吧。”
张季荣并不否认，“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也不只是一个人变了吧。”成桉廉低头，以往总是瞪着一双恨天高的张季荣，今天只穿了一双低调的，平底的，普通的凉拖式板鞋。
“现在你也愿意踩着地了。”他说，“挺好的，省得你们两个人老是来折腾我。”
“还没到那个时候呢。”
张季荣一笑，一脸恋爱的酸臭味直冲成桉廉而来。
“看你这样，也快了。”
“但是。”成桉廉一顿，“你也该给磊思一点反应了，不能总是让他一头热，你却自己藏起来享受着。”
在他看来，这两人的关系，总是看似软弱的肖磊思在努力改变，破局。
而张季荣在这件事上，也和他表现出来的潇洒果断强势不同，意外的犹豫胆小。
“说不定这么下去。”成桉廉笑了两声，“磊思会遇上别的人呢。”
“你是在说甄植楠吧。”
“你平时几乎没有主动联系我和磊思过，今天收到你的消息，我就觉得是出了什么事。”
过来一看，果然出事了。
“照他们那样下去，挑明关系也是早晚的事情。”张季荣试探地问，“你就不打算……”
“不打算。”成桉廉挑眉，“怎么，自己还没谈上，就迫不及待想要当红娘了？”
“你这个形象就算了吧。”
张季荣回他，“滚蛋。”
“那你打算怎么样，明明自己就很在意，不然也不会给我们发消息了，不就是希望我们过来可以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吗。”
“你说你要是把懂我的心思放在磊思身上，还会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吗。”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张季荣握紧了拳头了，在成桉廉面前挥了挥，“不要浪费我对你难得的关心。”
“别说这些空话了，你的想法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