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样太麻烦，还是不用了。”
成桉廉问：“然后呢？”
张季荣抿了一口酒，“然后他就去出差了。”
“我觉得他的顾虑不是没有理由的。”成桉廉从吧台底下拖出了一张椅子，这张椅子比吧台在的高脚凳矮了许多，但是他坐下去刚刚好和张季荣面对面，“你和他挑明你的感情了吗？你们的关系确定下来了吗？你告诉他你的想法了吗？”
三个问题，问得张季荣毫无还嘴的余地。
“既然你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有说清，关系也还没有确定，你就想让他退掉自己的房子，然后他要怎么和你相处呢？”
“你太着急了。”
张季荣无言以对，也许他确实是着急了，只是因为当下那份小小的幸福，就没有忍住，什么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那你现在怎么想？”成桉廉问他，“打算就这样一直下去？”
“有些事，不停地拖下去，只会让它的缺口变大。”
他笑了笑，“磊思都那么向你示好了，你就算主动一次又怎么样呢？”
张季荣知道成桉廉说的话都是对的，但是他现在就像站在了一条沟壑面前，这条沟壑不宽，很窄，窄到只要用力一跃就可以跨过去。
同时，它也很深，深得看不见底。
每当张季荣走到那条沟壑前想要一跃而过时，就会看到那沟壑下的黑暗，然后便停住了往前的脚步。
虽然这条沟壑好像只要他努力就可以跨过去，但是如果，万一失败了呢，他崴了脚，或是用的力度不够大，没有跳过去的话该怎么办？
他还能从那底下爬上来吗？
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不能就停在沟壑前就好了，也许这里不是他想要去的地方，却很安全啊。
安全到，他可以压下那些不甘心和深深的渴望。
所以，张季荣最后也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再说吧。”
成桉廉摇摇头，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张季荣，也就不再多说了，毕竟他也不能替张季荣去告白。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话题，店门上的铃声再度响起，成桉廉站了起来，看清楚来的人之后，他的脸色一变，若无其事地问张季荣，“磊思不是明天回来吗，你不打算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好迎接他回来？”
“他要等到明天下午才回来。”张季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现在还很早。”
成桉廉脸上笑眯眯，在心里狠狠叹气，“是吗？”
刚进来的客人走了过来，成桉廉特地往旁边多了走了几步，问对方，“要什么？”
秦奋说，“我不是来喝酒的。”
“那你？”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已经在成桉廉心里蔓延了。
在看到秦奋拿出的那把钥匙时，他脑子里的警报声顿时拉到了最高，他都没有离秦奋，第一时间跑去抓住了已经想要动手的张季荣！
“你冷静点！”
秦奋回头，看到张季荣，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