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桉廉在他痛不欲生的眼神里咬了一口鲜嫩多汁的小笼包,说:“是啊。”
“你……实在不想去的话,我们不去了也行。”
“我们都到这里了,还能不去吗。”
“当然可以了!”
“不行的,快走到头的路,这个时候再回头,只会留下自己为什么没有走完的执念。”
“那我们还是要去?”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现在怎么又劝我不要去了?”
甄植楠皱眉,“……没什么。”
他只是有点害怕,万一结果不太好的话,那该怎么办?
说真的,一开始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成桉廉为什么不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有一个依靠,也就不用那么累了。
但是这三天他们玩得实在太开心了,他突然觉得这样是不是也没有必要再让成桉廉去找他那个这么久没联系的妈了?
虽然他觉得天底下的父母都不会放下自己的孩子,但是万一,万一呢?
万一害结果不好,反而让成桉廉受伤了该怎么办?
成桉廉盯了他半晌,端起手边的热牛奶喝了一口,“你不用想那么多。”
“就算你没有开这个口,时间到了,我和她最后还是会见面的。”
“不管什么事,都应该有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起码这样,可以彻底结束,变得干净。”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不知道,就还能期待。”甄植楠叹着气低下了头,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
成桉廉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两下,停顿一瞬后狠狠地搓了一下,“我都说了,早晚都会见面的。我要是不想来,你以为你说的那几句话就可以说动我吗。”
甄植楠捂着脑袋想了想,回顾了一下他们的种种往事,主要是他被成桉廉花式拒绝的过去,“你说的对。”
成桉廉笑了笑,“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该上路了。”
甄植楠碗里的白粥还有一大半,他撇下勺子,背起包,“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叫上路了,说的好像我諵砜们要去死了一样。”
“这不叫去死。”
“那叫什么?”
成桉廉说,“我们是两个人一起,所以是殉情。”
甄植楠抖着肩膀,“究竟是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肉麻了?”
成桉廉笑着摇头,没有接话。
照着贺夏顺给的地址,他们搭着公交,坐了十几路,又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终于到了离市区中心有些远的住宅区。
走过长长的斜坡,有些欧式的一栋栋小别墅坐落在路边,别墅院子里的树木都长出了院墙,有些没有勤打理的,墙外甚至已经爬满了牵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