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清又又又被高斐折腾惨了,又又又是一连数日在偏殿休养。
高斐从不探望她,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
呜呜呜,她觉得自己好像低贱的御女,被主子玩坏了就丢在一旁。
那日见了几位贵女,她也不知后来如何了,会不会郎君已经与她们定亲了,有意瞒着她。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几日,有时还要哭一会儿。
高斐人虽不来,偏殿内的一举一动皆有人向他汇报。
他听说梁冰清心情焦虑,时而落泪。
心疼总是有的,但一想到她那下贱的舞蹈,又是怒火中烧。
他感觉自己头顶绿油油的,已经莺飞草长了。
她伤口愈合后,就立马梳妆打扮,来主殿找他。
高斐瞥了她一眼,是精心装扮过的,上了面妆,头戴步摇,黛色宫裙衬得她肤如白雪,领口开得极低,深深的沟壑迷人眼球。
“郎君。”她娇声喊道,朝他走来,跟往常一样爬上坐塌,双臂环着他撒娇。
“何事?”高斐冷淡道。
“郎君,我伤了好几日,你都不来关心我。”她嘟着小嘴,意尤不满。
他脸色陡然一变,怒斥道:“本宫一想到你和崔何的那档事就恶心,你这身子有多下贱,那般曲意逢迎不知廉耻。想来也是恰巧本宫坐主东宫,否则别的男人得势后你便在别人怀里献媚了吧。”
她与他对视,看到他眼神中的鄙夷,一时间心如刀割。她颤声问道:“我有的选么?”
高斐冷笑道:“不是你的错,全是男人的错,你就是男人们的暖床性奴。那既然如此,本宫又何须对你有心?”
梁冰清被他质问,不知该如何回应,眼神慌乱地与他错开,泪水已然开始打转。
她生了一双极美的眼睛,如同幼鹿一般无辜,此刻积蓄泪水的模样更惹人怜惜。
高斐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转开视线道:“回偏殿去哭,别烦扰本宫。”
她觉得双腿好沉重,她动也动不了,低着头,看到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襦裙上。
她几乎用尽所有勇气问道:“郎君,可以忘了过去吗?好不容易,我们又在一起了……”
“忘不了。”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末了,又补了一个字,“滚!”
美人脑中嗡嗡作响,她麻木地起身,低着头朝他服了个礼,失魂落魄地朝外走。
她走得很慢,许是有伤在身,又许是心神震荡,而他就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直到消失在视野。
高斐心里亦是一团乱。那些话说出来之后爽快极了,可之后又席来铺天盖地的痛楚感。或许,伤她就是伤自己。
梁冰清离开主殿后,没有往偏殿走。
他叫她回偏殿哭去,她就一点也不想回去。
她走出东宫,沿着宫道漫无目的地行走。
如今整座皇城只剩下三位主人,太皇太后和女帝的住处都离东宫很远,所以她在东宫周围散步,并不会招惹是非。
偏殿的两名贴身婢女不远不近地尾随她,护她周全。
高斐薄情的话一句一句在心头滚过,她根本哭得停不下来,脸上又湿又痒,难受得很。
抬头正好看到前方太液池,她便提起裙摆快步走向太液池,蹲在岸边,双手捧池水净面。
水声哗哗作响,净澈的池水流淌在美人面上,她的鬓发、袖口和领口也跟着湿透了。
哈哈,洗得干净了,舒服多了。
梁冰清站起身,转身要走。谁知她腿刚直起来,不知什么东西打中了自己后膝,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载入太液池中!
“救命!”她在水中扑腾,喊完救命就沉了下去,口中氧气已不够用。
身后两婢尖叫道:“主子投湖了!主子投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