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洛蒂亚穿着一身淡蓝色长裙,麦穗色长发梳理成微微卷曲的马尾辫,哪怕遍布暗伤,瘦削白皙的精致脸庞还是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妩媚。
她已经三十岁了,不再是年轻的女孩;她没有经历过少女的阶段,也没经历过男人的阶段;但谁又知道呢,他只看得到一个三十岁的成熟女子,站在墙根处眺望,露出修长的雪颈。
吊坠的皮绳把她的锁骨磨出一道淡淡的红痕,她的眼眸带着锐利和忧伤。这样成熟的韵味是无法掩盖的。士兵不由得看得出神了。
他试图揣摩她的身份。
她像一个风尘女子,红唇轻启,却又有剑士的锐利。
可哪有剑士是这样的一一士兵盯着洛蒂亚坚挺的胸脯,她似乎没有穿束胸,当她转身,长裙轻掩的胸部自然地晃动了两下。
“都是徒劳……呢。”
洛蒂亚淡漠地说道。她的声音委婉而沙哑,像是被禁锢虐待后不再高歌的金丝雀。
接着,她左手握拳,放在胸口,右手成剑,竖在身前,做出了标准的骑士礼。
那个瞬间,杀气沸腾。但也仅仅是一个瞬间,便烟消云散了。原地站着的依旧是一个忧伤的风尘女子,裙摆在风中微微吹动。
“你去哪里?”
“找人。”
洛蒂亚抿了抿嘴,转头走回了烟尘之中。
她这一走,就要离开卡莱德斯。
她决定了,无论是何种情况,她都要寻回她的挚爱。
……
……
卡莱德斯,西南小巷。
窄巷的微光照出半张伤痕累累的脸。在洛蒂亚决定离开的那个瞬间,她抬手,望着容身之处残旧的房梁。
角落的蜘蛛网结了又拆,拆了又结,不知换过多少主人。
“家。”
她低声嗫嚅,辗转无眠。
断桥枯水,残梁败瓦。
十数年前的边境城市魔物肆虐,烽烟四起。
目送逃难的队伍离开卡莱德斯后,她背着剑和干粮走了许久,方才见到一个不是在逃跑的人。
他站在卡莱德斯面向内陆的城边,也背着剑,一言不发。
她依旧能描述出那人的容貌——金发及肩,明眸如琥珀般是奇异的褐色,身着贵族布衣,在桥的另一头,抿着嘴,眼神坚韧,遥遥看向逃难队伍出发的卡莱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