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处理的。”
马利打了个响指,窗外响起低沉的沙沙声。
贝鲁德无意看向外面的花园,眼睛猛地瞪大了。
他看到无数藤蔓和诡异的植物破土而出,争相吸吮着泼洒而下的月光。
“你这是……”
“这里是岩城,阿卡曼阁下。”马利淡淡说道,“我对宗教事务一向不感兴趣。如果有人敢插手我的生意……就算是教皇,也走不出岩城。”
“你的胆子很大。我情愿我今晚没有听到你说这些。”贝鲁德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疯子一个。
“只有两种人能离开岩城。一种是不知情的人,一种是和我做生意的人。”
“我是和你做生意的人。”
“当然,阿卡曼先生。你是我的顾客。”
贝鲁德不说话了。
片刻后他站起身,戴上帽子,“我先告辞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诺尔多夫,不要小瞧布道人了。我在陛下身边时见过他们出手——他们可是号称神灵之下没有敌手的存在。能侍奉于教皇左右的人,不是一个魔法师可以斗得过的。”
“呵呵……我知道。”马利只是笑了笑,“可是,如果,阿卡曼阁下,我是说如果……我就是神灵呢?”
“你魔怔了,诺尔多夫。”贝鲁德只是来做生意的,并不想掺和进这个疯子的计划中。
“对了,阿卡曼阁下。”
马利忽然把贝鲁德叫住了,“我这里还有一个便宜的货物,可以低价卖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
“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离开书房,一楼走下盘旋的石梯,走入城堡的地下室。
插在墙上的稀疏火把带来了摇曳的橘光。房间里躺了许多生病的士兵和佣人,大部分都已经睡着了,还有一些发出痛苦的低吟。
走廊尽头的房门被推开时,贝鲁德愣住了。
躺在床榻上的是一个小麦肤色的娇小女人,榛子色的及肩短发有些凌乱,此时蜷缩着,发出不规律的呼吸声。
“这是……?”
有那么个刹那,她让他感到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个只需要五枚金币。”
“她病了。”
贝鲁德走上前去,把安瑟的脸转向一边,张开她的嘴,凑上前闻了闻,“……蓝月草。”
“不愧是特派员阁下,知识真是渊博。”马利对贝鲁德的敏锐感到讶异。
“我要一个快死的人干什么?浪费我的精力给她造墓么?”
“她不会死的。至少可以活个……五年吧。拿去充当下人们的乐趣也是不错的,这样他们也高兴,会对你感恩戴德。”
“三年!你以为我是蠢货么?诺尔多夫。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治得了蓝月草的毒。”
“噢,我也没有说过要治好她哪。”
马利摊了摊手,“我是和‘生机’契约的魔法师……我们还有一样小小的能耐,是非常好用的。”
他撩起安瑟的秀发,摸了摸她瘦削的脸颊,眼神温柔。
“如果只是当成下人的玩具的话,哪怕痴傻一些也无所谓了。不是么,阿卡曼阁下。所以,我可以把她做成活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