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师傅知道他曾经奋力保护的城市,承载着他和那些年轻士兵在酒馆划拳的回忆的城市,变成现在这般肮脏黑暗,他恐怕会把这些瓦伦星全部在广场斩首……
安瑟锁紧眉头,观察着诺伊的动作。
只需要一下,她的力量足以打碎诺伊这个普通人的下巴,踢爆他的蛋蛋。
无论再怎么魁梧,没有符文增强的他也不是狩魔人的对手。
“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区区狩魔人,竟然敢在岩城和瓦伦星作对……这个时代早就没有魔物要你们讨伐了,你们这群怪物,就他妈的应该自己去死!”
诺伊向前一步,木棍狠狠劈向安瑟的肩膀。
他要把安瑟的右臂打碎,反正之后老眼也会把她的身体再改造一次。
也许会往里面加点木棍和猪肉什么的……他不了解傀儡师的能力,只知道就算让老眼给那些奴隶加个新的头,他也有办法做到,就是中间的过程会比较难听。
然而安瑟眼中的诺伊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像是个在做拉伸的老爷爷那样,时间仿佛凝固。
她能看到诺伊脸上横肉纠结成狰狞的表情,另外三个打手跟在他的身后,从三个角度跑向她。
在安瑟的脸上,符文扭曲得她的半张脸几乎都变成了纯然的黑色。
它们膨胀,蠕动,扩散到皮肤的每一寸地方。
安美尔契约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咆哮,源源不绝的记忆从灵魂里被抽离开去,一帧帧画面破碎消失,作为代价被献祭给了契约的主人。
她不知道是自己变快了,亦或是世界变慢了。
她的脚钉在石地上,硬生生踩出一个开裂的浅坑。
接着她扭腰,转胯,送肩,拳峰对准诺伊的喉咙,狠狠打出了一记全力以赴的后手重拳。
在诺伊的眼中,安瑟变成了半道残影。
他的木棍还没有落下,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在空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睛仿佛要爆出来一般,表情扭曲。
诺伊重重倒在地上,捂着喉咙,抽搐着不断咳出血沫。
安瑟的一拳几乎把他的喉咙整个打碎。
他感到呼吸困难,鲜血和碎肉堵住了自己的气管,每一下呼吸都竭尽全力。
另外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安瑟凶猛的劈肘便落在了他们的脸上。
她在狭小的空间里闪过他们的木棍,锋利的手肘轻松打开他们的眉弓,然后把他们的鼻梁全部砸成一滩黑红色的畸形血泥。
她的招式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残暴得让瓦伦星的人看了也不寒而栗。
她双手箍着最后一人的脖子,向下一拉,膝盖精准地把他的脸变成了血红色大饼,骨头在刺耳的刮擦中悉数碎裂。
胖子捂着自己的眼在地方拼命打滚,眼前只剩下一片红色。他的眼珠被安瑟的膝盖硬生生顶得整颗碎了,眼窝里徒留一坨烂泥似的东西。
作为瓦伦星的打手,只是比普通人要强壮些的普通人,他们对狩魔人的力量一无所知。
狩魔人‘怪物’,‘怪胎’,‘疯子’称号的背后,是他们以代价献祭出来的非人力量。
许多狩魔人甘愿受辱也不愿意动用力量,也只是因为他们无法承受的代价。
既是诅咒也是祝福,常人根本无法理解。
而安瑟,是怪物中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