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隔间里安静下来,秦忆穹吐完了,他才轻轻敲了敲隔间的门。
“宝宝,你怎么样,喝点盐水。”
没有动静。
江既疏等了很久,又敲了敲门道:“水放在洗手台了,我在外面等你。”
依然无人应答。
他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担心秦忆穹晕倒在里面,又进去敲门,敲了一阵子没反应,于是边叫秦忆穹的名字边拽门。
医院的门并不牢固,江既疏用力拽了几下就有些松动。
门把上红标变绿标,秦忆穹终于开了门。
·
他脸色苍白,穿着那件蓝色的t恤,身上被汗浸透了,皱着眉看着江既疏,眼神很不耐烦。
江既疏往外让了让,咽了下口水道:“喝盐水。“
秦忆穹没动,嗓音很沙哑:“怎么找来的。”
江既疏轻轻说:“担心你。”
秦忆穹缓缓走到洗手台,漱口、洗脸,喝了盐水,对着镜子沉默,眉心一直微微皱着。
“知道别人的隐私,让你很开心。”他从镜子里看着江既疏道。
江既疏也从镜子里看着他,冷静地说:“是。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秦忆穹嘲讽地哼了一声,又对着水池干呕起来。
只吐出了刚喝的盐水。
江既疏握着拳。
秦忆穹的眼睛里因为呕吐蓄满了生理性泪水,汗湿发丝贴在脸上,整个人苍白脆弱。
很美。
他皱着眉表情很不耐烦,从镜子里冷冷地瞪着江既疏。
很生动。
比镜头里生动一万倍,和第一次在机场厕所里看到的几乎一样。
但是对着他的脸江既疏第一次感觉到了除了美和欲望以外的情感,一种令人难受的感觉,真正的难受,使他也不自觉地皱眉,心里闷闷的。
“你怎么样……”江既疏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轻轻抚摸他的背:“昨天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半夜?”
秦忆穹说不出话,也没力气摆脱他的手。
“医生说你要停药。”江既疏转述护士的话,又问道:“你生什么病了,宝宝……”
秦忆穹没说话。
江既疏知道他不想说,用手擦了擦他唇边的水渍。秦忆穹侧头躲了两下没躲开。
嘴唇是冷的,苍白的,紧紧闭着的。
可是他越闭口不谈,江既疏就越想知道。
他的冷眼和沉默成功让江既疏忘却了心里的难受。
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让人陪着呢?为什么要一个人呢?
秦忆穹的抗拒一向很能激起江既疏的欲望和恶念。
他一边摸他的唇一边说:“宝宝别怕,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你不会孤单一个人的。”
秦忆穹瞪过来,皱着眉张嘴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