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给他发微信,连着三条。
经纪人:昨天没在自己家住吗,被拍了,有人拦下来了。
经纪人:你坐的那个车,不是之前跟车的私生吗,为什么上他的车?
经纪人:你很聪明,有分寸,相信你不会拿自己职业开玩笑。
秦忆穹:是朋友。
经纪人:我不信,也不允许你和粉丝私下里成为朋友,你很清楚所有的关系都只能在公开范畴,淡了或者断了,不要给自己留下痕迹。
秦忆穹皱了一下眉,按灭了屏幕。
“怎么啦宝宝?又不开心。”江既疏随口问。
秦忆穹摇了摇头,嘴里吃着牛肉饼,却心不在焉的样子,盯着桌子沉思。
江既疏察觉他情绪的转变,却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只好也沉默地玩手机。
整个上午,两个人都没说几句话,秦忆穹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和人说着什么,皱眉,沉默,低落。
·
中午,秦忆穹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站在门口沉默了很久。
“我……该走了。”他平静道。
“你去忙工作吧,晚上我接你?”江既疏道。
“不用了。”秦忆穹摇头:“我……巡演要忙起来了,没有时间去想别的,我不会来了,你以后也不要找我了。”
他在拒绝。
江既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大概思考了很久,这不是一开始的抗拒式拒绝,是产生关系后的拒绝,意味着以后几乎再无可能。
江既疏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不可能。”
江既疏不知道谁给秦忆穹发了什么消息,让他好不容易动摇的态度又回到从前。秦忆穹认真地拒绝,江既疏也认真地否定他的拒绝。
“你不想试试吗?换一种活法。你这样太累了。”江既疏道。
他感觉到秦忆穹的动摇、纠结,然而最终秦忆穹还是摇了摇头道:“能给你的我已经给了,剩下的我试不起。简单的粉丝关系对我来说很好,也很安全,我没有精力处理更复杂的关系,我们只能止步于此了。”
“你可以止步于此,我不会。”江既疏顶着他的目光道:“如果你不敢往前,就站在原地,等我自己去找你好吗?我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你不用有负担。”
秦忆穹道:“我已经进入这个行业了,我需要对很多人负责,不仅仅是你我。”
他不发烧了,不生病了,不脆弱了,仿佛忘了江既疏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像初遇时那样试图给江既疏讲道理了。
江既疏笑了:“对谁?粉丝吗?你还能负责一辈子吗,怎么不对我负责一下呢?你有那么多需要负责的人吗。”
秦忆穹摇头。
江既疏不接受他拉近关系之后又疏离,本来为他退烧而感到开心,现在被他几句话一说,心里升起无名之火,觉得他恢复理性还不如一直生病生得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