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疼爱儿子,就别让他当面……拒绝您,彼此还能留个好印象。”扑通一声,刘嫔倒地,嘴角歪斜,半边身体酥麻,口水顺着嘴角不自觉流淌,“呜呜。”温暖掏出药丸塞进刘嫔口中,“您若是中风,也得离开皇宫,您想人伺候屎尿,您就继续生气下去,在宫外寺庙中,奴才未必尽心尽力,后半生的如何渡过,您自己选。”药丸在刘嫔口中化开,刘嫔尽量放松紧绷僵硬的身体,提醒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久病床前都无孝子,奴才们伺候她怎能尽心?她又不是没有梦见过自己在皇陵时的清苦日子……上苍给了她预警,她过得比梦中最惨时还不如。这到底是为什么?温暖让刘嫔安静平躺,她转身向安阳长公主扬起笑脸,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安阳长公主眼中有几分酸涩,欣慰的目光看到了重影的画面,还会有另外一个……女孩子,在向她撒娇,在生气她的严厉,女孩儿含泪陪伴她走过最后的日子。女孩儿是她所有的寄托同安慰,她曾经希望养大的女孩儿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做一个强大的女王,统领整个漠北草原。她在弥留之际,她只期望着女孩儿能过的幸福,不必背负那么大,那么重的负担。她的女孩儿应该如同温暖一般,随心所欲,过她想过的日子,而不是成为她的复制品,沿着她的遗愿负重前行。安阳长公主抬手,温暖小跑过去,“公主……”“你做得很好。”安阳长公主一下把温暖搂进怀里,一如最后时刻她想对那个女孩儿做,却没有做得一个拥抱。“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不必想怎么做让我高兴,你过得好,我就高兴了。”温暖身驱一瞬僵硬,泪水咕咕涌出,止都止不住,不过一会儿就哭成了泪人。两害取其轻皇长子在宫中突然发病,差点伤了隆承帝,被人制后,皇长子性若狂爆,挣扎着耗尽心力而亡,皇长子发狂的举动彻底惹恼了隆承帝。隆承帝以谋逆罪将皇长子开除宗族玉牒,不再承认李逊是自己的儿子。李逊生母刘嫔心若死灰,甘愿去寺庙为李逊赎罪,隆承帝应允刘嫔所请,刘嫔很快被送到皇觉寺清修,不得任何人探望。这两则消息再次让册立储君太子的风波越来越烈。二皇子的直接对手占据长子名头的皇长子不名誉的病逝,而且隆承帝不再承认李逊是自己的儿子。二皇子不仅少了个对手,他自然而然升为皇长子,牢牢占据着长子的名头。刘嫔去寺庙清修,彻底被隆承帝厌弃,对魏王的影响很大。支持二皇子的朝臣欢欣鼓舞,二皇子夺得大位希望大增。老成的苏首辅同身边的学生说了一句,“李逊病逝,不似陛下的意思,咱们陛下心没这么狠。”“老师的意思是?”“只怕是长公主为温浪的女婿而为,唯一能让陛下心甘情愿保护的人,只有安阳长公主,陛下不愿长公主名声太差,然长公主何时在意过名声?当年气昏先帝,凌虐先帝宠妃等等不当人子的事,长公主没少做。”苏首辅眉头的皱纹能夹死蚊子,“她性子本就偏野,无情无德,去北蛮十多年,早已将仁义礼智信抛到脑后,长公主野心很大,绝不仅仅是入朝参政,她呀,是想做独霸天下的女帝!”“不会吧,陛下难道看不出长公主的野心?”他的几个学生如今也都是六部的重要官员,在苏首辅暗示下投靠帮扶二皇子,同武王一个心思,让二皇子多多立功,展现治国才干。他们为给二皇子铺路,使得二皇子顺利摘桃子,最近忙得几日睡不了几个时辰,许多对百姓有利的政策是他们开展推行的。重申刑部大理寺的冤假错案也是他们看证据,找出破绽,不过最后审案的人是二皇子。他们做了这么多就是不愿魏王做太子,老师告诉他们,最可怕得是他们将要迎来一位女帝:“若是长公主的野心这么大,我们还不如支持魏王,老师,魏王虽是任性点,但不可否认他是皇子们中间最为聪慧的一个,在魏王手下为官,只要小心点,认真点,不过于顶撞魏王,其实也能为官为天下谋福。魏王殿下主意多,善敛财,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他对官场上的迎来送往,并不在意,听说对给他办事的官员封赏都很厚。魏王说过,为官就要比没功名的读书人过得好,比不识字的百姓日子富足,虽不能似豪富商贾一般,但官员的地位一定要高。”官员抿了抿嘴唇,“我觉得魏王的话虽是俗气了点,说到了天下八成的官员心坎上,我研究过魏王,他未必如同史书上的圣天子,他绝对是一位合格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