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李越转过了头。
他目光灼灼，隔着不到10米的距离，就那样看向宋妍。
篮球落地的声音，来往同学的嬉闹声，树上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香樟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声音。
在这一刻。
世界暂停。
只剩下她和李越。
李越慢慢跑过来，他俯下身，视线直视：“宋妍，我爱你。”
曾在宋妍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此刻就在眼前，唯一不同的是，梦中的李越只可远观，每次在她走近时，李越便消失不见。
一切都只是她的黄粱一梦。
而现在。
宋妍走上前。
李越的脸近在咫尺。
宋妍抬起手放在李越的脸上。温热的，是个活人。
下一秒。
她捏着李越的脸：“疼吗？”
李越蹙眉，嘴巴因为被扯变形而发音不清：“当然，又不是假人。”
下一秒。
宋妍手上的力道收紧，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一滴滴流了下来。
李越慌了，他在上下口袋摸了一遍都没摸到纸巾，只能用手帮宋妍擦眼泪：“被掐脸的人是我，你怎么哭了。”
宋妍松开手。
视线中的李越模糊成一团，她带着明显的哭腔问：“你怎么知道的，知道我来找过你。”
“傻样，”听到宋妍说的话，李越松了一口气，说，“上次住院，你忘了？”
距今才两个月的事。
宋妍怎么可能忘？
她的思绪顺着空气中的风飘到了那个夜晚的病房。
那晚。
她突然醒来。
病房已经归于沉寂。
只能听到几道浅浅的呼吸声。
宋妍看到一直守在她床边的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