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库洛斯·马利安是缇奇·米克养的听话的狗,他的一些行为即代表了米克家主的态度,库洛斯不想给缇奇招来麻烦,虽然十分不待见谢利尔,库洛斯还是克制着自己的笑容不要太过僵硬:“父亲事务繁忙,这种小事我还是可以代劳的。”谢利尔含笑挑眉:“是这样吗?我还以为缇奇是因为谣言而对我避而不见的。”虽然明白要忍耐,库洛斯还是忍不住咬牙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谢利尔讽刺道:“是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希望马利安先生不要忘了缇奇是你的父亲。”谢利尔在父亲两字上加了重音。被踩中死穴的库洛斯面色变得铁青,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铁青的脸色有所好转甚至哼笑出声:“嘉美大臣自视甚高,人人都对您趋之若鹜,偏偏父亲大人不会,听说您会参加舞会,父亲大人可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呢。”听闻此言谢利尔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两人针尖对麦芒,谁看谁都不顺眼最终不欢而散。像谢利尔那样的人,如果真心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他从别处知道缇奇不喜欢那些交际场所,便另辟蹊径偶遇了缇奇几次,在几次短暂的接触后谢利尔发现缇奇似乎对那些外形精致的小蛋糕情有独钟,他自觉找到了攻略方向,便格外留意起这方面的事情,而且他可爱的小女儿也十分热爱这些小甜点,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谢利尔此前便对此略有涉猎,府中的厨子也多有精通甜点的,他吩咐下去后,从此嘉美府邸便多出了一些惯例,比如说,大厨研发出新式甜点后,如果罗德小姐尝过不错,便另做一份送往米克府邸。也许是吃人的嘴短,缇奇渐渐觉得谢利尔不像印象中那么讨厌。得知他的想法后,库洛斯捏碎了手里的高脚杯,压抑着怒火道:“父亲大人,您被迷惑了。”缇奇的视线落在库洛斯的手上:“你的手流血了。”库洛斯甩了甩手,血液混合着酒水被甩在地毯上,深色的地毯染上了污迹,缇奇蹙眉,努力让自己忽视那块脏污。库洛斯表现的很激动,如果不是顾及礼仪,他可能会手舞足蹈的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迷惑了缇奇的谢利尔,“这不重要,您难道没有听说那些谣言吗?”缇奇不赞同的道:“全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我和谢利尔只是朋友。”“谢利尔?”库洛斯冷笑,“父亲大人何时与嘉美外交大臣熟到互称姓名了?”缇奇莫名其妙,“朋友之间互称姓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嘉美外交大臣怕不是这么想的吧,他的龌龊心思父亲大人难道真的不知道吗?还是父亲大人也乐在其中?”“库洛斯·马利安。”他已经很久没有连名带姓的喊自己的养子了,“你僭越了。”库洛斯的眉头压的更深,不是因为缇奇的斥责,只是单纯想不明白一向精明的缇奇是被那个老男人用什么手段迷惑了。。缇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纠缠下去,他视线落在库洛斯的手上转了话题:“你的手在流血,让医生包扎一下吧。”库洛斯站起身拒绝了缇奇的好意,“不用了父亲大人,我自己可以的。”“伤在手上,不要逞强。”库洛斯抬头微笑,笑容明朗无一丝勉强,“父亲放心吧,这点小伤我自己就可以的。”“那就快去处理一下吧。”“好的,父亲大人。”库洛斯上楼去了,染了血的地毯被女仆收走,缇奇则去了书房,他打开了谢利尔送来的礼盒,如他所料,礼盒里并不单单是甜点,还有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个带有嘉美家徽的戒指,戒指旁还有一张字条,缇奇扫了一眼不禁无语,字条上写着:思君如狂,却不知君思吾否,遂奉戒指一枚,见戒指如吾。这个谢利尔总有本事把正事说成暧昧的情话,本来只是一个通行证,偏偏弄的像定情信物一样,还嫌他俩的桃色八卦传的不够猛烈吗?缇奇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纸条揉皱烧掉,他之前只是随口说了句每次去看罗德都需要通报太麻烦,这人就把通行证送来了,他也不知是要夸奖谢利尔的体贴还是要担心他的随意了,把这样重要的信物交给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真的妥当吗?平淡的日子总是千篇一律,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平淡的假象让习以为常的缇奇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惊变却在他毫无准备时与他开起了玩笑,那是个阳光和煦的午后,缇奇品着下午茶觉得生活这样无波无澜的也挺好,几乎是这个想法盘旋在思想上的同时,异变产生了,最先发现的是过来送甜点的女仆,她在看到缇奇的瞬间便惊声尖叫起来并打翻了端来的甜点,原本外形精致的蛋糕落在地上糊成了一团,让人想不起它原本美好的味道,缇奇露出可惜的表情然后抬起手臂迎向了阳光,那是死人才会有的灰败颜色,手心中握着黑色的圣痕,亦如那块蛋糕一样,不复以往讨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