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呼唤终于得到了回应,白色纸张上的墨色笔迹飞快地浮现,就像一人迫不及待地剖白一般:“obviolyiahere,butwell,ifyouaskfortherealvoldeortwhoyouknow,idon’tknoweither”黛玉皱了下眉,为什么他这样说?“ithoughtyouwerehi”“well,rtofi’hisorypreservedthisdairyoonthsago”“thenyoudon’tknowwherehewent,thoughhegavethisdairytoafewdaysago”“idon’tthkyoushouldbesad,daiwhereverheisnowdoesn’tatteranyorebecaeiahererightnow,byyoursideyoucanaskwhateveryouwanttoknow,andi’notlikehi”笔迹停了片刻,黛玉觉得自己似乎都能看见对方拿着笔轻笑的样子:“i’dliketotellyouthetruth,always”黛玉顿了一下,心思流转,却忍不住写下:“that’snotlikeyouoboth”“ijtwanttobeliketheonlyoneyoulove”眼见黛玉似乎停了下来,日记却写得更加畅快:“dai,idon’tlikethiswaytalkgtoyou,iwanttoseeyou,uldietyounow”见她?姑娘却是彻底愣住了,这不是一段记忆吗?半晌,看着日记本上那小心翼翼的“uldi”,她试探地写道:“how?”眼前的日记本突然光华流转,黛玉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自己好像被吸入了某个地方。随即,她感到自己仿佛落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却也只是片刻而已。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一片黑暗中似乎又隔绝了一层泛着光晕的毛玻璃,眼前的他有着熟悉的面孔,但一切都似雾里看花般并不真切,少年拉起了她的手,试图让她抚摸自己的面庞。黛玉惊异地意识到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完全的实体,她能触碰到温暖,却也能轻而易举地穿透他的躯体,就像曾经作为影子的自己一般。“我只是一段记忆。”里德尔柔声解释道:“但我也是他,只是少了两个多月的回忆而已。黛,如果你愿意同我补全这段回忆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不知道的两个多月……黛玉脸蓦然红了,她慌忙抽出自己手别过脸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知不知道都没什么,横竖你也不是什么会做好事的人。”里德尔偏头打量了下姑娘红到耳根的面色,青年皱了下眉,他最后记得的时刻她似乎还很讨厌自己,这两个月一定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此刻他不打算寻根问底惹她不快,于是他笑了下:“你瘦了不少,似乎很担心我?想我了?黛玉原因为担忧而黯淡下的面色又被青年这句不轻不重的疑问撩拨得更加红艳,偏生他的面色还那么正经,似乎没觉得一点不对的样子,她懊恼地捂了脸,将他的手甩开道:“你这登徒子,怎么三句都没个正经的可说,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你,你当真不知他去了哪?那他将你留下的时候便没半分交代吗?”里德尔抿了下嘴,轻声嘟哝了一句:“我的本行不就是喜欢你么?”但看得姑娘又要恼起他,才柔声道:“你找的不也是我么?虽然我只是封存在日记里的记忆,但我和他一样,我有伏地魔的记忆,也有他的感情,我只是少了一点魔力,以及那两个月不算太过重要的记忆。你不肯认我吗?”最后那句话的尾音压得有点低,青年温柔磁性的声线硬是给他念出了一股委屈的味道。姑娘抿着唇打量了一下身前的记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这也是伏地魔,至少是一部分伏地魔。她叹了口气,妥协道:“可我不知你下落如何,你欠下的那些债总得去还……”记忆的里德尔认真端详了一下姑娘的表情,想了片刻才柔声道:“那你很着急找他吗?”着急吗?黛玉愣了下,这些天她倒是反反复复在思考这个问题,她从梦境中初醒来时看到的伊恩应当是里德尔假扮的没错,可之后里德尔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真如伊恩所言,里德尔真的会死……或者说他们都想要他死,她该如何呢?她想要见到他,亲眼确认他的安危,却又害怕看见他。纵使自己做好了同他一起同赴黄泉的准备,她却不敢确定里德尔的心思。里德尔的野心太大,她不过占了那微小特殊的一隅罢了,一心追求长生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弃生命呢?同来何事不同归。细数起来,他们在彼此生命力相伴而行的时光真是少之又少,纵使那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温柔而灼热,她却明了他们求一个同归其实极为难得。“如果还不是很急,不如先把这件事放下吧。”姑娘有些愣怔:“……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