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轻尘几欲吐血,把她从凳子上拉下来,力气大了点,她被拉得踉踉跄跄,一头撞到他胸膛,疼得他闷哼一声,皱起眉头。江暮雨被撞得头晕目眩,缓了一会儿,方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诶,怎么有好多星星?”“呃……”梁轻尘叹了口气,搂着她的腰,对其他人道:“王妃酒量浅,喝多了,本王先带她回去。”佃农们哪里敢挽留,连忙道别。有工匠道:“王妃怕是有些醉了,王爷记得给她备醒酒汤。”闻言,江暮雨却不乐意了,大着嗓门喊道:“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是海量,你知道怎么是海量吗?”说着,她还比划出来,“就是这么这么大,比太平洋还大的量!”她动得厉害,梁轻尘险些搂不住她,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大跨步走了出去。一路回到住处,江暮雨都还算安静的。云宣看到王爷抱着王妃进来,还愣了一瞬,待看到她面色绯红,就明白了,“奴婢去给娘娘备些醒酒汤。”“嗯。”梁轻尘没停留,抱着她大跨步走进寝屋。将她放到床榻上,梁轻尘便转身去倒水。“来,喝点热水。”他扶着她起来,让其依偎在自己怀中。江暮雨喝了两口水便摆了摆手,“不喝了,真难喝。”梁轻尘只好把杯盏放到一旁,弯身褪去她脚上的鞋袜,刚要解她身上的衣裳,就突然被她抓着胸前的衣襟拉到她面前。二人面对面,近在咫尺,他能够清晰地嗅到她呼吸间的酒香。江暮雨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眸望着他,忽然歪头一笑,带着几分娇憨问道:“哪里来的美男?可否陪本姑娘共度良宵?”梁轻尘笑问:“姑娘想要在下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是干柴烈火,颠龙、倒凤。”“哦?在下见识浅薄,还望姑娘明示。”江暮雨撅了噘嘴,道:“真笨,我教你。”说罢,她微仰起头,吻住了他的唇瓣。梁轻尘眼眸一暗,搂住她的柳腰将人往上提了提。起初是她主动,后来便被他反客为主,灵活的舌尖舔过柔软的唇瓣,一点点撬开莹白的贝齿。正吻得意乱情迷,江暮雨忽然用力掐住他的手。梁轻尘吃痛得放开了她,还没来得及不满,便见她身子一歪,扶着床架吐了出来。腿上传来一股温热,伴随着丝丝怪气味,梁轻尘的面色顿时绿了。“来人!”他深呼吸一口,忍着胃中难受轻轻抚着江暮雨的背给她顺气。云杉听到动静从外头进来,见状,立即去端来一只木桶。过了好一会儿,江暮雨才缓过来。梁轻尘拿来热水给她漱漱口,之后吩咐云杉把床榻边收拾了,自己则抱起瘫软得一塌糊涂的江暮雨去了净室。江暮雨实在是醉了,佃农们自己酿的高粱酒非常醇,度数更是高的吓人,她喝得毫无节制,这会儿后劲上头她便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完全是任人摆布。梁轻尘将她放在凳子上,让她半靠在自己怀中,将其衣裳褪干净,拿了帕子沾了温水一点点擦拭她的身子。擦好以后,他吩咐云杉拿来一张薄毯将她裹着,抱回寝屋内。云宣走进门便看到梁轻尘正拿着帕子一根一根擦拭着江暮雨的手指,轻柔的动作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她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走过去,“主子,醒酒汤煮好了。”“嗯,先放那儿吧。”梁轻尘擦好以后,又帮她将裘衣穿好,这才起身。“本王去沐浴一下,这醒酒汤晾凉一点再喂她喝下去。”“是。”云宣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眸光落在桌上的汤碗处,眸色暗了暗。侯府风波1京城,靖安侯府。这几日江暮雪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搅得整个侯府不得安生。靖安侯与其嫡长子江晨屹在朝为官,这几日上朝还被敌对官员弹劾,皇上盛怒,将他们二人罚了三个月的俸禄。此时,侯府宗祠内,江暮雪正跪在一众牌位前,四周门窗紧闭,屋内点着蜡烛,光线影影错错。她身上伤痕累累,都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跪了三天三夜,虽有下人每日定时送来餐食,但她身上的伤口久未得善处,有些已经开始化脓溃烂,面色苍白如纸,身子早就虚脱了。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交谈声。“求你们了,就让我进去看看吧,我送完吃的就出来。”“冯姨娘,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是侯爷下了命令不许探视的,你这不合规矩。”冯姨娘取下手上的镯子,塞到守门的丫鬟手中,道:“麻烦你通融通融,我就进去看看,不会耽误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