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医院的病房里。刚睁开眼便看到的明晃晃的白炽灯照的人眼睛疼。闭了闭眼再睁开,灯光依旧刺目,但自己的接受度却好了许多。也可能是由于长时间哭过,简一的双眼此刻酸涩的厉害。“要不要滴点眼药水润一润?”轻快的男声从耳边传来,简一转头边看到坐在一旁的司伯青。简一张了张嘴,发现喉咙也干的厉害,便又合上了嘴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表达不需要。“配都配了,别浪费。”谁知司伯青刚刚的询问只是礼貌性的告知,之后他便不管简一的意愿,直接上前,给她的眼睛就来了两滴药水。简一被司伯青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当冰冷的液体滴入眼眶带来凉凉的刺激感,她才后知后觉的闭了闭眼,药水便顺着眼睛的缝隙流淌了下来,就像是一个无声哭泣的洋娃娃,有一种异样的凄美感。看着像是被药水滴哭了的简一,司伯青难得觉得有趣的停了手,说不上是什么心理,他扯了一旁的椅子椅背冲着病床,双手靠在椅背上支楞着自己的脑袋,静静的看着简一。简一闭了会儿眼睛,等药水的冰冷感散去,才慢慢睁开眼,经过眼药水的滋润,眼睛看东西还真的清澈了许多。简一又眨了几下眼睛,适应了眼睛的水润感,转头看到了坐的离自己又近一些的司伯青,随即又想起之前自己在他怀里大哭,之后好像还昏过去的那些记忆,不免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又将头转了回去。两人就这么安静了许久,最后还是简一忍不住先开了口,主要是她总觉得司伯青在看着自己,即使自己闭上眼假寐似乎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煎熬极了。“是你带我回来的?”简一这么问着,其实答案显而易见,毕竟当时身边只有司伯青在。“恩。”司伯青笑着回道,“路上还被交警拦下来了,主要怎么叫你都不醒,他们还以为我带了具尸体,要把我抓起来。”简一一愣,呐呐的说道,“对、对不起。”她没想到竟然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结果简一这边刚道歉,司伯青就大笑了起来,眼角还因为笑的太过挤出了几滴水珠,“你还真信,骗你的,我们一路回来,顺利的很,什么事都没碰上。”“……哦。”简一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骗人的,逗自己很有趣吗?可看司伯青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简一也不知道他乐的点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说你啊,这么容易被骗可不行。”司伯青止住了笑,温和的说道。简一又转头看向司伯青,明明他才是骗人的人,这会儿又来装好人,看不懂他。“毕竟林大小姐要是太人善可欺,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司伯青的声音清冷,但又带着一股独特的诱惑,让人不知不觉中着迷。简一听着司伯青说的话,不由得怔住了,“我不……”“当然,如果你坚持,你也可以去自首,说你是莫简一,之前的死刑你没死成,然后在用林希音的身体去再死一次?”司伯青在简一之前说道。简一沉默了,之前她总说自己是莫简一,不是林希音,却从没有真正的想过之后的生活。是啊,正如司伯青说的,她如此强调自己是莫简一,是想做什么呢?做回莫简一,用林希音的身体再死一次?死亡,她似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是除了冰冷的针管刺进皮肤,毒液流进身体以外她没有任何的记忆,她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任何和痛苦难受有关的体验就来到了林希音的身体里。“我不知道。”简一回答。“那你最好想想,从此刻开始。”司伯青的声音听着很温柔,却又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势。简一看着司伯青,他也看着她,态度认真,显然刚刚说的这句话并不是玩笑。“如果你真想死,”司伯青在死这个字这里顿了顿,留足了时间让简一思考,“我们当然阻止的了。”简一听了司伯青的话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他是不是说错了,一般不是应该说‘我们当然阻止不了’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懂。”司伯青无奈,实在是简一的表情已经把她的想法全部表达了,这点倒是统一,以前的林希音虽然叛逆,到也是什么想法都摆在脸上,也就是没心眼这点,一点都没变。“我们当然阻止的了,”司伯青耸了耸肩,“24小时监控加人盯梢,只要有钱,自然有大把的人来做,你也可以绝食,但是我们可以直接给你吊水补充营养,”司伯青指了指一旁挂着的盐水瓶,现实永远比口舌更来得有说服力,“当然我们还可以更简单些,毕竟现在医学已经能做到让人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而保持生命体征持续了。”“你说的好像不太合法吧。”简一听了后犹豫的提醒道。“当然合法。”简一略显天真的问话让司伯青忍不住的嗤笑一声:他的好妹妹呀,“你可能忘了,林氏集团有一整个律师团队来为所有的事善后。”简一不由的拽紧了手里的被子,害怕的往床里缩了缩。“所以不管你这里……”司伯青伸手点了点脑袋的方向,犹豫了一瞬,又指了指心脏的地方,“是林希音,还是莫简一,只要你披着林希音的这副皮囊,为了林氏集团的稳固,你都不能自寻死路,明白?”气场全开的司伯青让简一完全无法反抗,她只能乖乖的缩在被子里,安静的点了点头。“很好。”看莫简一很配合,司伯青满意的笑了,随即收敛了满身的威严强势,又变回了那个温柔亲切甚至爱开玩笑逗弄妹妹的大哥哥,“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我们现在可以来谈一谈今后的生活了。”:()嘘!我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