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发现，听到他的话后他妈妈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陈茉抬起眼皮看了眼站在窗前的廖宁，这一眼的阴冷让廖宁一瞬间心如刀绞。陈茉低头对儿子笑道：“姨姨夸你聪明可爱呢。”“谢谢姨姨。”小男孩立刻开心地扭头礼貌道谢。陈茉抱着儿子起身向门口走去：“跟助理哥哥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妈妈跟姨姨要工作了。”“好的，妈妈。”陈茉把儿子交给助理，笑着在他脸蛋上亲了口，关上门后脸色一沉，她回到自己办公椅上，没有看坐立不安的廖宁，直接和她谈起公事。廖宁心里备受煎熬，她嫉妒丑陋的一面被这个学妹看到了。公事谈完后，陈茉往后躺在椅背上，两手十指交叉。“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后续工作你可以交给下面的人来，或者是通过视频会议，以后不用再亲自来我这。”说话时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措词已经很留面子了。尽管如此还是给廖宁带来毁灭性的打击。“陈茉，你这样，真的对得起我吗？”廖宁声音颤抖。像个怨妇，她厌恶这样不得体的自己！可是她没办法。陈茉微微皱眉，盯着她看了会，问：“你在指什么？”廖宁惨然一笑，几乎要哭了出来：“我这些年来付出的所有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吗？那个女人她为你做了什么啊？！”她最好的这十年都在陪伴她等着她，这些什么都不是吗？！等她，她一直觉得值得，可到头来，她一无所获，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不要评价我的私事，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陈茉目光一沉。“至于你所说的付出，你在公司那些年公司没有按劳支付你薪水吗？这几年的合作，你的工作室没有得到相应的效益吗？！”廖宁笑，笑着笑着终于哭了：“你要和我撇清关系了？就为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怎么来的？是谁的孩子？那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拿他当个宝贝，你看着他时不觉得耻辱吗？！”哗啦！一叠策划案猛地从陈茉手中飞出去，擦着廖宁的左脸飞出去，翻飞的纸片打在廖宁的脸上像是巴掌一样让人感到羞辱。廖宁眼中嚼着泪，笑问：“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吗？你现在枕边的人曾经和个男人在一起过还生了个孩子，这不是污点吗？”陈茉眉压眼阴沉沉地盯着她，扶着书案缓缓站起来，每一个字咬字都压抑着极大的怒意：“廖学姐，你是个体面人，这些话真不该是出自你的口。”对别人私生活评头论足，这实在是拉低身份。放在以前，她高傲的自尊一定不允许她做这样的事，可是现在她还有什么自尊可言。廖宁笑着流下泪来：“或许一开始我就不是个体面人的话，现在不会是这样。”陈茉看着她许久，正要开口忽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接了电话。“我刚问过你助理，说你今晚没安排，正好陈述他们说要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手机里传来的熟悉声音让陈茉情绪趋于平静：“我没问题。”“那好，我等会把地点发给你，不用送儿子回家也带来，他们晚上也会带孩子来。”陈茉点头：“好的。”挂电话前电话那端的人犹豫了一下，说：“吃饭是好的，可他们大概会灌你酒，我不想你不是工作需要也得喝酒。”陈茉失笑：“这你不用担心。你和儿子在，他们应该也不会太过分。”挂了电话，陈茉看时间不早了，收起脸上的笑容对廖宁道：“把你脸上收拾干净走吧，我当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实在不想弄得太难看。”“前辈？”廖宁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陈茉不想再和她废话，也不想和她共处一室，起身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口她回身道：“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否则我会直接叫保安进来带你离开。”关门声就像是一把巨斧，斩断了她一切的自欺欺人。她以为自己可以得体退出，可是理性地凌驾于情感之上，做个体面人。可是她没办法。陈茉不是没有心，只是她的心全给了一个人，一个她不认可的人，为什么是那样一个人！她不值得！陈茉可以不属于她，但也决不能属于那样的人！王盈发来的地址是一家小有名气的私房菜，通常同一时间只招待一桌客人，环境清幽温馨，在一条僻静的老街。车上，陈茉一边开车一边和后座中的儿子闲聊。小儿子在外人面前礼貌懂事，在妈妈面前才会像个孩子一样活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