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要命,余谦就好奇。“怎么呢?”林白一口流利的四九城话,听得让人十分舒适。“那阵儿没有卖票的说法,讲究打零钱。”“什么叫打零钱呢,就是说说得差不多了,这儿有人下去,拿着个小箩筐,让各位赏钱。”“而且赏钱的时候还不能明说,不符合规矩。”“到跟前还得这么问,二爷,您赏句话儿,听见了么?”余谦点点头。“是,都不敢说要钱,怕冒犯了观众。”关于相声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其实粉丝们还真就不知道。除了一早就爱看相声的票友。这些票友也是北方人居多。他们可能就会更加了解关于相声的一些东西,知道早年间相声的发展是怎么慢慢起来的。但是这都是真正的相声票友,爱听这个的。如今被林白和余谦吸引的粉丝,都是听了两人的相声之后,才开始对相声感兴趣。所以对相声是怎么一步步发展到现在这样的也不了解。林白和余谦在综艺上说这个,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了解相声。想让这些东西可以通过镜头传播出去。余谦说完一句,林白就立马补上一句。“给钱,不能这么说,而且还得瞧,瞧穿什么衣服了。”“有些人的钱就不能要。”余谦歪着脑袋看着林白。“都有什么样人不能要啊?”林白说了。“穿西装的。”余谦好奇的看一眼林白。“为什么?”林白挑挑眉。“怕是特高科的。”“还有戴鸭舌帽的,这是特务。”“二大棉袄,侦缉队的。”“还有穿马裤的,这是给倭国人遛马的。”余谦哟一声。底下的人也听得连连称奇,没想到当初相声还有这样的行规。听着还挺有意思的。话没说完,林白继续举例。“还有这儿挤着红点,这叫流氓,吃得开。”余谦配合林白。“这也不能要。”两人的节奏的很舒服。比起前面几段的相声,这一台就更偏向传统相声,连着节奏都是更偏向传统相声。听着让人觉得舒服,完全跟着林白和余谦的节奏走。林白的速度不算很快,但是说话的节奏把握得很好。“简单的来说吧,穿衣裳的就不能要。”余谦在旁边听着笑。“那上澡堂子说去不就完了么?”没搭这茬,逗哏的都有自己的节奏,林白往下说。“大伙想想这多不容易啊,拿个小簸箕在跟前儿。”“前腿弓后退绷,这身子往后闪着……”余谦不解的开口。“干嘛这姿势啊?”林白摊开手。“害怕挨打呀!”“到了就这么站在观众老爷的面前,二爷,您赏句儿。”“观众有时候听了也不买账,赏句话?赏句什么话呀?”跟着林白问。“是啊,赏什么啊?”学着观众的模样,林白不耐烦的摆手。“没有啊,不给,没带着零的,整的也没带。”“对过儿的,你们老板二大爷,咱们一回事儿。”“这都行。”点点头,余谦开口。“是,说句话就行。”林白顺着余谦的说。“说句话就行,单有这个,二爷,您赏句话。”“玩儿去!玩儿去!”“你瞧瞧这多糟践演员呢,多不容易。”“所以说过去的演员受尽了各种的苦楚,不光这个,有时候还不让演呢。”又来了兴趣,余谦张嘴就问。“什么时候不让演呢?”林白显然很了解这些事,直接开口。“你就拿皇帝那时候来说吧,皇帝驾崩。”余谦给搭一句话解释。“皇上死了叫驾崩。”林白跟着来了一句搞怪的。“驾崩就是架出去给他崩了。”本来解释得好好的,一听林白给了个这个解释,余谦又笑不活了。“那是枪毙!”林白耸耸肩。“死了,怎么办呢?”“断绝娱乐。”“所有的这个艺人们都不允许动响器。”啧啧嘴,余谦非常感慨的来了句。“瞧瞧,连乐器都不许动。”说到这,林白的表情也很感慨。“怎么弄啊?过去的演员,演一天挣的钱得回家买窝头,为什么管演员叫吃张口饭的。”“因为站在这儿,镗镗镗镗镗镗,连说带唱,张着口把钱挣回来买窝头。”“家里边还有三张口等着呢。”余谦若有所思的开口。“家无隔夜粮。”林白哎了一声,赞同的补充。“那三是等饭的,就指着他一个人挣钱,不演出怎么办呢。”“真有挤兑的人死了的信啊。”“你就拿这次来说,皇帝驾崩了,四九城有一位最有名的,十不闲莲花落的艺人。”,!听林白说这个,余谦立马就问。“哦?这艺人是哪位?”林白清清嗓子爆出名讳。“姓什么我们就暂时不说了,叫髻赵。”这名字一出,余谦就叫了声好。“有名!”林白也伸出大拇哥的夸。“唱得是真好啊,这么些个演员来说,他称得上是头勾。”“嗬!尤其开场唱八字喜儿的时候,嗓子也甜,唱得也好听。”“这个十不闲一开始啊是八字喜儿,福禄寿喜这四翻。”余谦表示明白。“喜歌么。”林白应承下来。“对啊,打着锣鼓家伙,好听。”“唱起来也好听。”余谦摸不准,对着林白笑笑。“那您给大家学学??”林白也不推脱,清清自己的嗓子。“唱起来是这样的感觉啊,髻赵。”说着林白就声音婉转的开了口。“福字儿添了来喜冲冲,福缘善庆祥瑞平,福如东海长流水,恨福来迟身穿大红袄。”唱完这一句,林白和余谦同时嘴里模仿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余谦听着还笑着感叹两人声音真齐。就是林白突然摇摇头。“好听吧,不让唱了。”余谦听了表情也是为难。“那怎么办呢?”林白叹口气。“怎么办呢?被挤兑得没办法,只能推个车子出去卖切糕去。”“但是他哪儿会这个去啊,傻站在这儿,一琢磨得吆喝啊。”“他不会啊,攥着把刀在这里琢磨半天。”:()我是谁?郭其麟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