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又看了眼亓鸩,好像等了一辈子那么长,才终于悄声问道:“亓鸩,你睡着了吗?”没有回应。然后,她开始挪动,磨蹭着到了软垫边缘,顺势一滚,“扑通”一声落到了马车外。不期然,和那边醒着的江涟漪和秦翌两人对上眼。江涟漪:芜湖~非礼勿视。秦翌:?任晚:人固有一死,但不能这样死。几人第二日行至一片密林,只觉得怪异。江涟漪作为医者,嗅觉最灵,“不知道你们闻见没有,我总觉得这里有股腥味。”任晚脸色有一瞬的变化,这里她还记得,就是昨晚亓鸩待过的地方,只是现在,这里什么痕迹都没了,尸体,血迹都不复存在。“阿晚,你怎么了,可是昨晚没睡好?”亓鸩见她脸色不好,言语中很是关切。是的,这位亓公子今日声称自己的伤好多了,便弃了马车与他们同行。提到昨晚,任晚面色就更不好了。但这些落在江涟漪眼里就变了另外的情况,她已经懂事的转过头,顺便带走了一个不明就里的秦翌。任晚:【(⊙o⊙)…听我解释,不是,不是那样……】可怜我两世清白,就要断送在江涟漪的想象中了。很顺利的,他们在日落西山之时抵达了云莱城。“以前只是听说,如今来了才是真的体悟到这云莱的地上天宫之称。”看着眼前四衢八街之上的繁华景象,江涟漪由衷发出惊叹。她眼眸之中的憧憬被身旁的秦翌收尽眼底,有些被触动,眼底闪过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柔软。云莱城中楼阁华丽奇伟,一眼望去,碧瓦飞甍、雕梁画栋。此刻正是傍晚,天际霞光弥漫若绣女织就的彩锦,一束束霞光穿过楼阁间隙,浮光跃金令人心醉。任晚也是第一次到云莱,只觉琳琅满目,美不胜收,转过头又对上亓鸩的脸,他像是对眼前之景兴致缺缺,面上神情散漫慵懒。想起他说云莱之内有他厌恶的东西,便知道他此刻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任晚眼中划过几分思量,伸手拉住江涟漪的袖子扯了扯,面上换上可怜巴巴的神色:“江姐姐,我有些累了,不如先寻个客栈吧。”江涟漪见她神色如此,了然于心:“也对,我们先找个客栈歇下。”秦翌点点头,几人便向不远处的客栈走去。任晚走了几步,见亓鸩还留在原地,走过去询问:“你怎么了?”【他该不会是住不惯客栈吧,这么娇气?】“没什么,走吧。”他定定看了她一眼,面色如常。任晚觉得他眼神怪怪的,不适应的走回到江涟漪身旁。也就没见亓鸩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到了客栈之内,楼上楼下来往之人很多,看穿着倒像是灵界四处的人,江涟漪有心便向掌柜询问。掌柜用手指了指云莱城边一片山头“姑娘有所不知,后日那辛氏为长女设纳采之宴,这些人都是灵界各处来贺之人。看几位仙姿过人,想来也是宗门人吧。”江涟漪换了副神情,“是,我们是宗门派来贺礼的,只是不清楚这辛氏的情况。不知道,掌柜可否告知一二。”那掌柜默不作声的收下江涟漪多给出的几个灵髓,压低了声音接着说:“这辛氏长女继承了其母雪氏的姿容与性情,是个顶好的。二公子其母叶氏自其小时便撒手人寰,所以,这二公子长大到今日,性情桀骜得很,让辛家主最为头疼。他只略受他阿姐的管束,对于这桩婚事他很是不满,你们前去之时最好莫要碰上他。掌柜的言尽于此,也不好多说。其实他已经说得够多了,只是,后日只有半日时间。辛氏“听墨,听墨,你死哪儿去了?”门内之人把门捶得震天响,那门上一阵阵亮起水波状的灵光。一个侍从最终不受其扰,来到门前。“公子,这都深夜了,你就歇歇吧。明日,大家都还有得忙呢。”“快把这禁制解开,放我出去。”“公子,小的哪里解得开家主设下的禁制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那侍从隔着门缝传声,面露难色。听了这话,里面沉默了好一晌。里面没了动静,听墨有些怕了,但又不敢伸手去碰那禁制,只得再度开口:“公子?公子?”下一刻,“啊————!”一道凄厉的叫声从那侍从身上传来,随后他便消失在了原地。门口大亮,地面显露一道圆盘阵法,阵法之上骤然出现一道人影。那是一个着玄衣银纹的俊俏少年,正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公子!公子!”另外几位侍从围了上来,面露惊恐之色。“若你们敢拦,本公子可不会留情。”言罢,他催动手中符纸,倏尔消失于原地。“快!快去禀告家主,不对!去禀告大小姐。快去呀!”院中侍从们一片兵荒马乱。“先别慌,斩月你去崔氏看看”首座之上是一个女子,正是辛氏长女——辛雪融。“是。”她身旁玄衣护卫领命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小毒物驯服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