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白祺勾起一抹笑,“你是陌生人么?”——到了庄园,沈居安到底没有继续进行在车上的事情,他坐在沙发上,看白祺在厨房里做饭。刚刚她把他按在沙发上:“你不许动,我要好好款待你。”她的款待当然是不夹杂任何意味的。她站在流理台处理食物,屋子里暖,风衣被她脱下,全身只着一件睡裙,素白的布料最是透光,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沈居安看了会儿美人,便收回目光,翻了桌子上的财经杂志看。白祺只做了一碗面,放在餐桌上,招呼沈居安:“过来吃吧。”沈居安看着那碗活色生香的长寿面,忍不住捏了捏白祺下巴:“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白祺今天格外温柔:“因为喜欢你啊,你的一切我都关心。”其实不是。刚刚她注意到他情绪低落,一开始是认为他工作不顺,这个猜测当然是错误的沈先生在政坛一路高歌猛进。后来,她才突然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同样也是他父母的祭日——他的父亲沈仲绅是驻某非洲国家的大使,死于当地武装冲突,父母伉俪情深,他母亲闻讯后,自杀殉情。听闻,那一天沈居安正在过生日,他母亲本来还在厨房准备蛋糕要为他吹蜡烛,等了许久没等到,再来到厨房,见到的就是满地的血,还有她逐渐变冷的身体。白祺不能想象那对年幼的沈居安是什么样的打击。沈居安捏住她下巴亲了亲,蜻蜓点水一样,他看着她,轻声说:“依依,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可怜我。”白祺生怕挫伤他自尊,连忙否定:“没有,决对没有!”“可怜也好。”他亲了亲她眼睛,揽住她,呢喃道:“好像这么多年来,都没人这样对我好过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白祺心道,那你是够可怜的,别人连讨好你都讨好不到地方。吃完面,沈居安直接离开。他站在那棵梧桐树下,望着白祺,沉默片刻,才向她招手。白祺走过来,在他身前站定。墨绿色风衣衬得她眉眼如画,肌肤如玉。“白祺,谢谢你今晚的招待。”他这样郑重称呼她名字还是头一次,一贯,他都是唤她“白小姐”“依依”。白祺忍不住看他。沈居安微笑,又恢复一贯的淡定自若,“你应该猜得出来,我要跟你的父亲达成某项合作,所以你才作为一个联系白沈两家的纽带来到我身边。”“嗯,我知道。”白祺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微挑眉,抱胸笑道:“所以呢?你现在要违约了么?”她这样聪明。沈居安轻笑,不否认。“我知道你一直在忍耐我。诚然,我跟你的父亲在合作,但像你这样好的女孩儿不应该作为交易物品来到我身边,你应该获得更值得尊重的追求方式,你应该有决定是否保留这段关系的权利。”他道:“现在,你来决定我们的关系是存在还是消失,我保证,不管结果如何,对你都不会有影响。”他淡淡望着她,好像真的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因为一碗面,所以你把主动权交到我手里?”沈居安莞尔,他走上前两步,垂眸说:“你该相信,我也有如同常人一般的冲动心理。”白祺觉得他在跟她下套。这段关系是白绍礼跟沈居安决定的,沈居安要真想了结关系,应该跟白绍礼商量,再由白绍礼告知她——直觉告诉白祺,她不能相信他。她上前环住他的腰,靠着他胸膛,轻声说:“沈先生,我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真心实意。”沈居安慢条斯理拢住她柔顺的乌发,目光幽深,他淡淡道:“那既然这样,白小姐,我就不会放开你了。”“永远不会。”——第二天早上,霍华德来到潞河庄园。聂华筝很高兴,忙里忙外招待她——她知道了霍华德的第二层身份。“霍华德,如初在你们家待得怎么样啊?”聂华筝伤心道:“如初自小离开我,跟着她父亲定居在柏林,这么些年,我统共也没见她几面,上一次她倒是回国了,但在这里待了两天都不到,我也没好意思问她她跟姑爷的感情怎么样?”霍华德微微笑,“您要是真的担心如初小姐,为什么不自己去德国看她?”他循循善诱道:“如果您去德国跟如初小姐生活在一起,相处久了,母女情分自然上来了,如初小姐自然而然能对您言无不尽。”闻言,聂华筝脸色有点难看,胡乱拨了拨头发。她怎么能离开白祺去德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