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小主,娘娘一向宽厚,上次你对娘娘那样不敬,她都未责罚你,可你实在不该谋害皇裔,这是娘娘决计不能容忍的。不要再说你冤枉,是否冤枉你心知肚明,娘娘是得到确切消息才动手的。”
符丝柔还没来得及辩解,谷雨已经向行刑太监道:“两位公公,动手吧。”
两根刑杖立即挥舞了起来,付明悦事先交代过,不要让符丝柔受内伤,但要让她痛,且不要按住她,最好让她痛得受不了左右扭动,让那些低位妃嫔都看到她的丑态。
符丝柔娇生惯养,如何捱得住杖刑?且两个太监并未一直打下去,而是每打一杖都会停顿片刻,似是为了让她充分体验那痛楚。
剧痛加上被人围观的羞耻,让符丝柔几乎将嘴唇咬破。她恨付明悦,更恨卓可欣。今日小郁出现在清璃宫,付明悦立马便向她发难,很明显是小郁告的状。当初是卓可欣指使她挑拨云姗的,如今她被降位,卓可欣没替她求情不说,竟然还落井下石去付明悦那里告状,让付明悦以为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她如何能不恨?
二十杖,足足打了一刻钟,对疼痛本能的躲避让符丝柔拼命扭着身子,等打完,早已是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涕泪纵横,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样的形象,与往日那个美艳动人的贵人实在是判若两人,一众观刑的妃嫔都心有戚戚焉,更坚定了决不可得罪晨昭仪的念头。
谷雨道:“昭仪娘娘吩咐,符常在还得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思过,请众位小主继续观看。”
符丝柔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周围的人,但觉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一根根尖刺,将她的自尊心伤得体无完肤。
她挨了刑杖,虽然在付明悦的交代下,受伤并不严重,但要再跪上一个时辰,实在也不轻松。只跪了一盏茶功夫,她便倒了下去,谷雨厉声道:“符小主,请你跪好,否则奴婢只好遵照昭仪娘娘的吩咐,再给你加刑了,请不要让奴婢为难。”
符丝柔只得强忍屈辱爬起来跪好,她可不想再挨刑杖了。
春寒料峭,一阵冷风吹来,早已浑身汗湿的符丝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一刻,她那颗受伤的心突然坚硬起来,她不能失去斗志,她要让付明悦和卓可欣都不得好死!
秦牧到来的时候,付明悦正靠在软榻上吃草莓,鲜红的汁液沾在她的嘴角,还未来得及擦去,竟让她多了几分娇憨,秦牧忍不住笑了起来。
付明悦见到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抽过白露手中的帕子擦起嘴来。
“皇上来了也不通传一声,让臣妾在皇上面前如此失仪。”
秦牧走到她身边坐下,笑看着她:“你更失仪的样子朕都见过了,又装什么高贵大方?”
付明悦冷哼:“臣妾的确既不高贵又不大方,后宫高贵大方的人多的是,皇上找她们去吧,别在臣妾这里浪费时间!”
“火气真大,怪不得今日发落了符常在。”秦牧啧啧两声。
付明悦沉下脸来:“皇上是来替符丝柔讨公道的?”
“又小气了不是?你是昭仪,她是常在,你责罚她天经地义,朕又怎会站在她那边?只是听说你气得很,所以专程来哄你罢了,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说臣妾长得丑,臣妾今日又恰好不高兴,便不想忍她了。”
“哦?她眼瞎了吗?竟然将绝世美人说成丑八怪?朕看她一定烧坏脑子了,既然这样——”他回头吩咐赵德福,“传旨下去,符丝柔降为正八品采女。”
付明悦这才笑起来:“多谢皇上。”
秦牧柔声道:“以后不必为这些人动怒,谁惹了你,派人来跟朕说一声,朕自然会替你出气。”
“嗯……”付明悦低声答道。
秦牧陪她用了晚膳,又看着她睡着,这才回内书房批阅奏折。
本以为符丝柔受罚之后定然会收敛起过去的张扬,秦牧本也没怎么把她放在心上,便没有过问。谁知三日后,他刚从长青宫出来,准备去清璃宫看付明悦,就见卓可欣的宫人惊慌失措的来禀报。
“皇上,我家娘娘被符采女推到河里去了!”
本章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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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发落了周小媛的宫人,处罚了格桑娜,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去了鸾袖殿看望周小媛。
接下来的三日,他每日除了上朝和批折子,其余时间都陪着周小媛。三日以后,周小媛晋正五品嫔位,与付明悦同一级别,不过付明悦有封号而她没有,因此付明悦地位仍比她高一些。
“prince,我怎么觉得这场事故是周嫔自己搞出来的呢?”付明悦思考了三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有可能,我早就警告过你,此人很有心机手段,你一定要小心。”
“怎么小心啊?她这么豁得出去,难道让我拿命跟她搏?”
“笨死了,你可以将秋千架的事告诉秦牧,让他去查,将尚工局的人一个个审过,还怕审不出来吗?”
付明悦抚摸着嘎肥油,心中纠结,那天秦牧愤而离去,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再说过话。他是皇帝,她是妃嫔,想来也只能由她妥协。再说本来那件事就是她不对,她并非自尊心爆棚的人,根本没打算和秦牧赌气到底,只是一想到他最近日日都在周嫔宫中,心里便十分不舒服。
“说了又怎样?如果是周嫔做的,我跟她就成了明面上的敌人。若不是她做的,害她的人肯定会恨死我。这样做除了多个敌人,还有什么好处?”
“那你就打算一直跟秦牧冷战下去?连一个周嫔都斗不过,我真鄙视你。你是现代人,比她多了几千年的文化底蕴,又比她年纪大很多。她有她的张良计,你有你的过墙梯,怕什么?”prince激她。
付明悦怒道:“我才十七岁好吗?也就比她大那么一两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