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事实如此,但未判决前嫌疑人都应视为无罪,他低声回:“抱歉,暂时无法透露案件相关情况。”
亱阑却好像很气愤,发髻有些松散发丝垂在脸侧,那双和亱莲很像的凤眼吊梢着骂道:“我知道是他,他想把我们妄安撞死就没人指控他了!”
一旁一直待命的另一刑警闻言和江小鱼对视了一眼,江小鱼问:“季先生和您说过什么吗?”
她面上露出一丝犹豫,但看了看手术室上亮起的红灯,下定决心般咬着牙道:“妄安和我说,沈挈杀了人。”
“而他,帮着沈挈处理了尸体……”
*
亱阑被江小鱼带回警局做口供,亱莲独自坐在医院的座椅上,两腿交叠,看见楼外婆娑的树影间有着一只橘黄色的猫。
燕飞浪开车带着陈一曲匆匆赶到,这位年过半百的严肃老人脸上有些焦急:“二爷怎么样了?”
亱莲面对他们时带着些不加掩藏的本性,淡淡道:“情况稳定。”
陈一曲松了口气,嘱咐燕飞浪去季家那边接人,随后坐在亱莲身边问:“夫人很伤心吧?你……多关心关心她。”
亱莲手指搭在腿上敲了敲,意有所指道:“我怎么不觉得呢?”
陈一曲面带不赞同,到底不忍心谴责一手带大的孩子,只好声劝道:“我的爷,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的呀?再说了,夫人把你送去给老爷子养,那不是实在不得已嘛?”
即使是看着他长大的陈一曲也以为他会在乎这种事,亱莲心下哂笑,“不提这个,过些日子三哥便要过来了。”
陈一曲这时才知亱榆之要调来松市,他又惊喜又诧异:“榆爷是过来出差?”
“时任常务副市长。”亱莲轻轻带过。
从槐城落到松市,听着是升了,但地域不能比较。陈一曲不懂其中关窍,带着些犹疑:“这是下放?”
亱莲但笑不语,无意与他解释未来的经济中心转移,手机恰巧响了他接起来:
“喂?”
“亱先生真是好大的威风,我托了好大的关系才拿到了你的私人手机号。”
“不比沈齐先生说话生龙活虎。”
沈齐气得够呛,他儿子如今被抓,始作俑者竟然如此轻描淡写,“亱先生的弟弟怎么样了?”
“托您的福,在沈先生儿子的关照下勉强捡了条命。”
“亱莲!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你迟迟不下决定沈挈怎么会接近你弟弟!季妄安如今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
当初沈挈提议说可以从季妄安入手拉进两家关系从而拉拢亱莲,他起先不应,因为从打听到的情况来看亱莲与季家的关系不是太好。可再不好,那也是亲弟弟,所以他略一犹豫便松口让沈挈去做。可没想到这东西剑走偏招,想用刑事犯罪绑着季妄安上船,以挟亱莲。
而这亱莲果然也是个冷心冷情的,即使如此也不松口,直至今日他们被季妄安反咬。
“沈先生慎言,亱莲可没架着刀逼迫沈公子,沈先生教子不严自当反省才对。”
他云淡风轻,气得沈齐破口大骂,亱莲优哉游哉地半眯着眼,远处那只橘猫隐在树上正盯着一只小鸟。风过叶止,它叼着猎物,嘴角沾染着一丝鲜血。
手术灯变成绿色,亱莲挂了电话,那只猫开始享用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