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玠的神情无比窘迫,在家里打闹有种偷情的背德感,令他感到不适,他下意识抓紧了衣摆,低声说:“谢谢奶奶。”老太太摆摆手,拎起围巾出门遛弯儿去了。庄玠缓缓地在沙发上坐下去,明显松了一口气,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蒋危一手撑着头,意犹未尽地瞅着他,又听到老爷子在茶室喊他们。“小庄,来尝尝我泡的金骏眉,前几天刚送来的,这季节就该喝一壶红茶。”这次庄玠表现得很积极,立即站起来,放下果盘朝茶室走去。蒋危慢了半步,刚才削梨子水流到手上了,整个手掌都是黏的,等他洗完手过去的时候,隔着一道玻璃门,刚好听见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是爷爷不好,不该说这个。”庄玠闻言抽了一下鼻子,动作很轻很轻,像在极力隐忍着难过,那声音简直可怜可爱到极致。蒋危赶紧拉开门,惦记他的宝贝儿怎么伤心了,没想他一进去,庄玠立刻把脸扭到一边,只留给他一点微微泛红的眼尾,蒋危又抬头去看他爷爷。“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上一线还是要慎重考虑。”蒋老司令的手缓缓抚摸着茶杯。一听上一线,蒋危刷地朝庄玠看过去,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更多信息,庄玠却始终侧着头,碎发垂落在白玉般挺直的鼻梁上。蒋危想要反驳发怒的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你执意要去就去吧。”老爷子终于开口做了决断。蒋危立刻道:“爷爷!”蒋老司令看着他,话里暗含责备:“小庄因为这个案子,家都成了伤心地,要是不能抓到黎宗平,让他亲口说出公安部的内鬼是谁,证明你庄叔叔的清白,你让他怎么回家,怎么面对二老?你设身处想一想,作为一个警察,家人牵涉进重案却不能亲自去侦破,你能睡得着觉?”蒋危气得牙根都在发疼,他算是听出来了,庄玠憋了一下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请求参与追捕直接求到他爷爷这,只要老爷子拍板认定的事,他敢不去办?“专案组的意思,本来就想让警方介入,市局出动那么多警力,难道就容不下他一个了?”蒋老司令哼了一声,软硬兼施,又给宝贝孙子戴高帽,“你把人带在身边,肯定会护着他,不让他出事,我们几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也能放心。”蒋危又看了庄玠两眼,脸色还是黑着,但是拒绝的话已经没机会说了,沉默半天,只好点头应承下来。那天夜里,两个老人睡下之后,蒋危一脚踹开了隔壁客房的门。庄玠搬了把椅子坐在落地窗前,没有开灯,膝上摊开一本书,手轻轻地搭在书页上,像是在小憩,又仿佛根本没有睡意。月光笼罩着那十根手指,白皙修长,骨线的轮廓如同玉雕,被月色施加了一层柔化的光晕,像极了某种柔软的小动物。海风从敞开的窗子飘进来,吹起他的纯棉睡裤,露出裤管里一截莹润的脚踝,踩在花纹繁复的波斯毯上,色彩对比格外强烈。蒋危关上门走过去,什么也没说,他从庄玠手里抽走书,往床头一扔,急切地扳起庄玠的脸亲上去,一边亲一边手伸到白毛衣里摸他的腰身。庄玠怔了两秒,反手就是一掌劈在他肩上,蒋危感觉肩颈一痛,旋即泛起酥酥麻麻触电般的痒意,他捉住那只手反扣到身后,头从毛衣下摆钻进去,鼻梁贴在庄玠润白的小腹上,如同长久溺水的人一样急切地呼吸:“一个月没做,也该到时间了吧……你带药了吗?”庄玠茫然地阖了一下眼睛,像是被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蛊惑到,直到喷洒在下腹的呼吸不断下移,一直滑进裤腰里,他才猛然惊醒一样,把蒋危一推,喘息着道:“滚出去,没药我也……不和你做!”蒋危哼笑一声,勾住睡裤边一拽到底,拉开庄玠两条腿将脸埋进去,他对信息素的控制还不能像黎宗平一样收放自如,只能用这种类似雄性动物求欢的方式,毫无章法地撩拨挑逗。显而易见这种方式是有效的,庄玠仰躺在椅子上,腿根无意识地抽搐着,腰腹以下都洇出了细汗,在月色下有如人鱼覆满粼光的鱼尾。那两条骨肉匀停的小腿颤抖着,微微蜷起来,脚背绷出漂亮的弧线,以一个情色的姿势搭在蒋危后颈上,无意识地来回磨蹭,给人呈现出一种他正在渴求的错觉。蒋危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因为住院压抑了一个月的冲动,在这一瞬间井喷而出。他抓着庄玠的脚踝,打球锻炼出的跟腱线条格外好看,刚洗完澡还带着沐浴液香气,蒋危从脚背一直吻到腿根,然后把那条腿架在肩上,手指挤进腿间的秘处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