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交流的事，现在打电话给学校，说你同意了。"用不太清醒的脑子回味一遍这句话。原来是有求于他？余德厚笑了，他腆着大肚皮说："老子偏不同意。长这么大，老子连这个城市都没出过，你还想出国？下辈子吧！""你威胁我也没用，上次是老子喝糊涂了才被你吓到，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杀了我吗？你敢吗？"余德厚不要脸的大笑，可惜没有酒啊。"余德厚。"余念嗤笑了一声，"这名字取得跟你完全不沾边啊。"对他的嘲讽，余德厚一点儿也不介意，反正说他的，骂他的，唾弃他的，他见得多了，也不差这一个。"我们做个交易吧。"余念说。余德厚："什么交易？"余念："我给你钱，你给学校打电话。""你有钱？"余德厚又哈哈笑起来，右手食指指着余念，"天天靠助学金活，你哪来的钱？""我不是你。"余念冷冷的拍开他的手指，"三百，打不打？""才三百？不行，我要五百。"如同猜测的一样，余德厚得寸进尺了。如同夜市买衣服砍价一样，价格不能说的太满。一件四十的衣服，你的理想价位是三十，但你不能直接说三十，因为你最后的成交价可能是三十五。这时候你要说二十，那么商家就会跟你讨价还价，最后你才能用三十甚至更低的价格拿到这件衣服。余念的理想价位是五百，但他不能这么轻易答应，否则余德厚就会加价。他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你这是抢劫！""给不起就算了，y国也别去了。"余德厚认为自己拿捏了余念的七寸，说话都有底气起来。余念："我一个月的助学金只有五百，给你了我吃什么？"余德厚："这就不关我的事了。"余念低头沉思良久，最终妥协道："我只有三百，剩下两百下个月给你。""不行。""那算了。"余念干脆利落的要转身离开。三百块钱也是钱，能买好多酒呢，余德厚连忙把他叫住，"好好好，三百三百。"这种无业游民，余念非常了解，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三百块钱，在余德厚面前晃了晃。在他要抢的时候，余念收回手，命令他道："现在，打电话给学校，我满意了就把钱给你。"他一口答应下来，立马打了电话过去。简单几句话后，余德厚就挂了电话，朝余念伸出手。余念把钱往他手上放，在快要接触他的掌心时又警惕的收回，"你把学校电话删了，免得你到时候又打给学校。"余德厚啐了一口，"你该不会等我删了不给我钱吧？""你以为我是你啊。"余念无语。余念回宿舍前，见路边有卖煎饼果子的，就买了一套，一边啃一边慢慢走回学校。宿舍又亮起了灯，这时候就只有萧妄会在这。余念急迫的推开门，果然看到了萧妄。"你什么时候来的？"余念扑进萧妄张开的怀抱中。"下午，吃饭了吗？""吃了煎饼果子。""给你买了饭，再吃点吧。"萧妄掂了掂余念的分量，"太瘦了，得多吃点。""你怎么老是动手动脚的。"无语的推开环在腰间的手。拜托，他一个大男人，被这么轻易抱起来，有损他男子汉的形象好吧。他随口抱怨一句，迎来了萧妄更深的怨念。每天都待在教室里，不能做太亲密的事，中午有时间了，他还要去辅导庞明杰，下午要洗澡，晚上宿舍有人。二十四小时被分割的七零八碎，连约会时间都没有。"去了y国就好了，y国同性接受度很高的。"余念安慰他，"那时候，你想干什么都行。"有钱不赚是傻子每天靠着稀薄稿费过活，去y国虽说可以报销，但也有许多零零碎碎需要花钱的地方，而且出国的钱除了机票，其他的还得自己先垫付，等学校拨款估计得等下学期。再加上，萧妄的生日又马上要到了，一下子给出去五百，余念算是大出血了一回，存款快要见底了。正当他为钱焦头烂额时，一个微信好友申请跳出来。头像是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容貌帅气，还有点点眼熟。好友申请里写的是，帮儿子找补习老师，价格好商量。若是以往，这种来路不明的好友申请，余念不会理会，但现在他正缺钱呢。带着聊一聊也不亏的心态，余念点了通过。对方开门见山的就说了他的需求，儿子高二了，成绩太差，希望找个同校的同学补习。一晚两小时，每小时一百，一周两次，包车费。条件还算诱人，余念问他从哪里加到他的，男人答是他儿子主动找的。他就纳闷了，谁找补习会找他，他成绩现在，全年级也就排六七十，并不算太高。